夜幕降臨，顧雲歸的車停在張楚然家的小區門口。
車內暖氣開得很足，卻驅散不了兩人之間那股依依不舍的氛圍。
“記得帶厚襪子，至少要帶五雙。”
顧雲歸手指輕輕敲著方向盤，一項項叮囑，“還有暖寶寶，我買了四十片，應該夠用。”
張楚然噗嗤一笑：“四十片？你是要把我貼成木乃伊嗎？”
“零下二十多度呢，小學姐。”
顧雲歸轉頭看她，眼裡滿是認真，“我可不想我的女朋友凍成冰棍。”
“知道啦~”張楚然拖長音調，卻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你都說了三遍了。”
顧雲歸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還不是因為某人總是丟三落四。上次去水上樂園，連泳衣都忘了帶。”
“那次是意外！”
張楚然紅著臉辯解，隨即看了看手機時間，“真的該上去了...明天還要早起。”
兩人沉默了一秒，同時開口：
“明天機場見—”
“記得調鬨鐘—”
然後一起笑了起來。顧雲歸傾身過去，在她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晚安，明天見。”
“嗯，明天見。”
張楚然輕聲回應，下車前又回頭看了他一眼，才快步走進小區大門。
顧雲歸一直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驅車離開。
次日清晨，東海機場人流如織。
顧雲歸早早到了約定地點，不停地看著手表。
距離登機還有四十分鐘，張楚然還沒出現。
正當他準備打電話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顧雲歸！”
他轉身，看見張楚然拖著一個小行李箱向他跑來，臉頰因為奔跑而泛紅，鼻尖上還掛著幾滴汗珠。
她今天紮了個高馬尾，白色羽絨服敞開著，露出裡麵的奶白色毛衣，看起來活力十足。
“慢點跑，”顧雲歸接住撲過來的她，“又沒遲到，急什麼？”
“我怕你等急了嘛。”
張楚然喘著氣說，然後獻寶似的舉起手中的紙袋，“看！我給你帶了早餐，食堂剛出爐的肉包子！”
顧雲歸心頭一暖，接過還冒著熱氣的包子：“這麼貼心？”
“那當然~”張楚然得意地揚起下巴，“我可是最稱職的女朋友！”
兩人邊吃包子邊辦理登機手續。
東海今天的溫度在十度左右，張楚然甚至覺得自己的羽絨服有點穿早了。
但她不知道，三個小時的飛行後，等待他們的將是截然不同的氣候......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即將降落在哈爾濱太平國際機場，當地氣溫零下二十三度...”
飛機廣播響起時，張楚然正靠在顧雲歸肩上小憩。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機場跑道邊的積雪堆得有半人高。
“醒醒，小懶豬。”顧雲歸輕輕捏了捏她的臉，“準備迎接寒冬吧。”
剛打開機艙門，一股刺骨的寒風就迎麵撲來。
張楚然倒吸一口冷氣，瞬間清醒：“天啊！這也太冷了！”
她本能地往男朋友懷裡鑽，顧雲歸大笑著摟住她：“這才剛進門呢，等到了室外有你受的。走吧，先去更衣室把裝備換上。”
機場更衣室裡，兩人手忙腳亂地套上一層又一層的衣服。
顧雲歸幫張楚然係緊羽絨服的帽子，又給她圍上厚厚的羊絨圍巾，最後還不忘在她外套口袋裡塞了幾片暖寶寶。
“我覺得自己像個粽子...”
張楚然低頭看著被裹得圓滾滾的自己，艱難地轉動脖子。
顧雲歸退後一步欣賞自己的“傑作”：“嗯，還是個很可愛的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