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三十分,顧雲歸被浴室的水聲吵醒。他眯著眼睛看向窗外,天剛蒙蒙亮,冬日的晨光稀薄得像層紗。
“起這麼早...”他嘟囔著翻身,卻發現身邊已經空了。床單上還殘留著夏瑾言的體溫和淡淡的香水味。
浴室門打開,夏瑾言已經換好了職業套裝——深灰色的西裝裙勾勒出纖細腰線,絲質白襯衫的領口彆著一枚小巧的鑽石胸針。
她一邊戴耳環一邊用肩膀夾著電話:“對,七點半的航班...資料都帶齊了...嗯,杭城見。”
掛斷電話,她才發現顧雲歸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看她。
“吵醒你了?”夏瑾言走到梳妝台前快速化妝,“繼續睡吧,我得趕飛機。”
顧雲歸下床攔住要走的她:“一個總裁怎麼整天把自己搞得這麼忙?”他手指卷著她一縷頭發,“昨晚才睡了幾個小時...”
夏瑾言拍開他的手:“公司要引進一位民間天才畫師,為進軍遊戲領域打基礎。”
她對著鏡子塗口紅,“但這人孤高自傲,之前派了三撥人都沒見到麵。”
顧雲歸來了興趣,靠在梳妝台邊:“這麼難搞?什麼來頭?”
“筆名‘青墨’,杭城人,二十五歲。”
夏瑾言快速收拾公文包,“畫風獨特,在二次元圈很有影響力。我們新遊戲需要他那種風格。”
她看了眼手表:“再不出門要誤機了。”
顧雲歸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我也去。”
“彆鬨,我是去工作...”
“我可以幫忙啊!”顧雲歸眼睛發亮,“我最會對付這種‘孤高天才’了。再說...”
他湊近她耳邊,“你昨晚答應我的‘課外輔導’還沒結束呢...”
夏瑾言耳根一熱,瞪了他一眼。
但顧雲歸知道,她瞪人的時候睫毛顫動的那一下,就是心軟的信號。
果然,夏瑾言歎了口氣:“二十分鐘內洗漱完畢。我隻等你到六點五十。”
顧雲歸歡呼一聲衝進浴室。十五分鐘後,他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門口,頭發還滴著水。
“這麼快?”夏瑾言驚訝地看著他。
顧雲歸得意地晃了晃車鑰匙:“走,我開車。”
七點十分,顧雲歸的奧迪rs7急刹在機場出發層。夏瑾言的高跟鞋剛落地,就有助理小跑著迎上來:“夏總,這是登機牌和資料。”
助理看到隨後下車的顧雲歸,明顯愣了一下:“這位是...”
“顧問。”夏瑾言麵不改色,“美術方麵的。”
飛機上,夏瑾言打開筆記本電腦繼續工作,顧雲歸則翻看著那位“青墨”的資料。
“這畫風...”他皺眉,“怎麼有點眼熟?”
夏瑾言頭也不抬:“他在b站很火,你可能見過。”
顧雲歸點了點頭:“奧,可能...”話沒說完,飛機開始滑行,他隻好先關掉平板。
兩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杭城。分公司派來的車直接將他們送到老城區的一條小巷口。
“車開不進去了。”司機為難地說,“那位畫師的工作室在最裡麵。”
夏瑾言看了看表:“在這等我們。”
她踩著高跟鞋走進小巷,顧雲歸緊隨其後。
巷子窄得隻容兩人並肩,青石板路濕滑,牆縫裡長著青苔。與不遠處的高樓大廈相比,這裡像是被時光遺忘的角落。
“確定是這裡?”顧雲歸皺眉,“這地方連外賣都送不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