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斜斜地鋪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
夏瑾言窩在沙發裡，把枕頭墊在顧雲歸腿上，乾脆利落地將頭枕了上去，長發散在他的黑色休閒褲上，像潑了一捧柔軟的墨。
“看什麼？”
她拿起遙控器，指尖在屏幕上劃來劃去，眼角的餘光卻瞥見顧雲歸正低頭看著她，目光裡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你選。”顧雲歸的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腰側，掌心貼著薄薄的家居服，帶著令人安心的溫度。
他另一隻手拿著包打開的番茄味薯片，捏起一片遞到她嘴邊，“先墊墊，你請的廚師燉的湯還得等會兒。”
夏瑾言張嘴咬住，薯片的鹹香在舌尖炸開。她含混不清地說：“那就看那個諜戰劇吧，上次沒看完的。”
屏幕上很快響起槍聲和急促的背景音樂，夏瑾言卻沒太在意劇情。
顧雲歸的指尖偶爾會穿過她的發絲，輕輕按摩著她的頭皮，力道不輕不重，舒服得讓人犯困。
她往他腿間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眼睛半眯著，像隻被曬暖的貓。
“張嘴。”顧雲歸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笑意。
夏瑾言下意識地張開嘴，一片黃瓜味的薯片落進來。她嚼著嚼著，突然意識到什麼，抬頭時正好對上他促狹的目光：“你故意的？我不愛吃黃瓜味。”
“是嗎？”顧雲歸挑眉，又捏起一片往她嘴邊送，“可某人剛才嚼得挺香。”
夏瑾言哼了一聲，卻還是乖乖咬住，隻是在他收回手時，故意用牙齒輕輕刮了下他的指尖。
顧雲歸的手頓了頓，低頭看她時，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像藏了片星光。
劇情演到緊張處，夏瑾言不自覺地攥緊了顧雲歸的褲腳。
他低頭，看到她皺著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像個認真的小孩。他沒說話，隻是把薯片袋遞到她麵前，她果然伸手抓了一把，塞得腮幫子鼓鼓的。
不知不覺間，茶幾上已經堆了好幾個空零食袋。
番茄味、燒烤味、海苔味……連她平時最嫌棄的芥末味，都被顧雲歸哄著吃了兩片。
顧雲歸又拆開一包蜂蜜黃油味的薯片，這是夏瑾言最喜歡的口味。他捏起一片，遞到她唇邊，卻沒像往常一樣被立刻叼走。
薯片懸在半空，夏瑾言的目光還落在屏幕上，卻沒了剛才的專注。顧雲歸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正好演到女主角穿著緊身禮服參加晚宴的鏡頭。
“怎麼不吃？”他碰了碰她的唇角，薯片的碎屑落在她臉上，像顆小小的金豆豆。
夏瑾言終於回過神，偏頭躲開他的手，指尖捏了捏自己的臉頰，語氣有點懊惱：“不吃了，再吃就長胖了。”
“長胖了不好嗎？”顧雲歸低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手感軟乎乎的，“現在太瘦了，抱起來硌得慌。”
“胡說~”
夏瑾言拍開他的手，卻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腰，“你看劇裡那個女主角，腰細得像能折斷，我要是再吃下去，下次參加酒會就要穿不上禮服了。”
“穿不上就不穿。”顧雲歸說得理所當然，他把薯片放到她手裡，“我覺得你現在這樣就很好，肉乎乎的，抱著舒服。”
“誰肉乎乎了！你剛才還說我瘦呢，我才一百斤不到！”夏瑾言瞪他，耳根卻微微發紅。
她把薯片塞回他手裡，“你自己吃吧，我要保持身材。”
顧雲歸看著她彆彆扭扭的樣子，突然覺得好笑。
他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帶著薯片的甜味：“好好好，不吃了。”他把薯片袋係好，扔進垃圾桶，“那喝點酸奶？助消化。”
夏瑾言沒說話，算是默認。
顧雲歸起身去冰箱拿酸奶，回來時看到夏瑾言已經調整了姿勢，正眼巴巴地看著他手裡的草莓味酸奶。
他把酸奶遞過去，看著她插上吸管吸了一大口，滿足地眯起眼睛，像隻偷吃到糖的貓。
陽光落在她臉上，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顧雲歸覺得，這樣的午後才是他夢寐以求的安穩。
“劇情演到哪了？”他重新坐下，讓她枕回自己腿上。
夏瑾言吸著酸奶，含糊不清地給她講剛才錯過的情節。
顧雲歸沒太聽清，注意力全在她隨著說話幅度輕輕晃動的睫毛上。他伸手，指尖輕輕拂過她的眼尾，那裡的皮膚細膩得像上好的絲綢。
夏瑾言被他弄癢了，偏頭躲開，卻把手裡的酸奶遞到他嘴邊：“你也喝點。”
顧雲歸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草莓的甜味混著她指尖的溫度，在舌尖化開。
他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覺得，就算讓他這樣坐一天，看一天她不感興趣的諜戰劇，也心甘情願。
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屏幕上的槍聲還在繼續，可沙發上的兩人卻早已把劇情拋到腦後。
夏瑾言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大概是吃飽喝足，又被陽光曬得暖融融的，竟然靠在他腿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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