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歸成功將張楚然這隻好奇心爆棚的小貓“挾持”到了客廳,終於鬆開了環抱著她的手臂,但依舊牽著她的一隻手,仿佛怕一撒手她又會溜走去探索“禁區”。
他拉著她一起在柔軟寬敞的沙發上坐下,自己則順勢向後一靠,長臂舒展地搭在沙發背上,姿態慵懶。
剛才一番“搏鬥”加上心裡的緊張,讓他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總算消停了。”
他瞥了一眼旁邊雖然坐下了但依舊鼓著腮幫子、用眼神表達不滿的小學姐,覺得有些好笑,又有點口渴。
他自然地站起身,走到一旁的開放式廚房區域,從櫥櫃裡拿出一個玻璃杯,走到飲水機旁。
清澈的水流注入杯中,發出嘩嘩的輕響。
顧雲歸端起水杯,自顧自地仰頭喝了起來,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
坐在沙發上的張楚然,原本還在為剛才的“限製令”和“床上地盤論”生著悶氣,一扭頭,就看到顧雲歸在那裡優哉遊哉地獨自喝水。
她眨了眨眼,看著他那副完全沉浸在自己解渴世界裡的樣子,心裡的那點小不滿迅速轉化成了新的“指控素材”。
她悄悄站起身,踮著腳尖,像隻準備偷襲的小貓,無聲無息地湊到顧雲歸身邊。
顧雲歸正喝著水,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個身影靠近,還沒等他完全放下杯子,一張俏臉就猛地湊到了他眼前,幾乎要貼到他的臉上。
張楚然瞪大了她那雙圓溜溜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長長的睫毛幾乎要掃到他的皮膚,紅潤的嘴唇微微嘟起,臉上寫滿了“我盯上你了”和“大大的不滿”。
“咳……”
顧雲歸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近距離凝視弄得差點嗆到,他勉強將剩下的水咽下,把水杯從唇邊拿開,有些莫名地看著幾乎要跟自己鼻尖碰鼻尖的小學姐,“……你乾嘛啊?小學姐?練眼神殺人啊?”
張楚然不說話,隻是又往前湊了湊,用眼神充分表達著她的“憤怒”和“質問”,仿佛在說:“你看著我的眼睛,難道就沒感覺到一絲愧疚嗎?”
顧雲歸被她看得心裡發毛,又覺得好笑,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頭,試圖拉開一點距離:“到底怎麼了?”
見他不“開竅”,張楚然終於開口了,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委屈和控訴,拖長了調子:“你——為——什——麼——不——給——我——倒——水——啊~!”
“嗯?”
顧雲歸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水杯,又看了看她空空如也的手,以及她臉上那副“你居然隻顧自己喝水都不問問我要不要喝你簡直罪大惡極”的表情,頓時哭笑不得。
“我也口渴啦!”
張楚然見他不答,更加理直氣壯地強調,甚至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拿著杯子的手臂,“我都快渴死了!你居然自己喝得那麼開心!一點都不紳士!不體貼!不合格!”
顧雲歸看著她這副蠻不講理又可愛至極的樣子,終於忍不住低笑出聲。
他故意晃了晃手裡隻剩小半杯的水,挑眉道:“這也是你家啊,張楚然同學。你又不是來做客的客人,喝水這種事情,難道還要我這個‘主人’伺候你?自己去倒。”
他特意強調了“主人”和“伺候”這兩個詞,帶著明顯的戲謔。
“哦……”
張楚然被他這麼一堵,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剛才控訴的氣勢瞬間癟了下去。
她眨了眨眼,似乎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心裡那點小彆扭又讓她不太甘心。
她撇撇嘴,小聲嘟囔了一句:“自己去就自己去嘛……小氣鬼……”
說著,她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一樣,低著腦袋,慢吞吞地、一步三挪地朝著飲水機的方向走去,背影都透著一股“我好可憐沒人疼”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