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歸的鼻尖蹭過夏瑾言的鼻子，呼吸裡的熱度裹著笑意：“怕我看？那你剛才轉圈圈給我看的時候，怎麼不說？”
“我那是……”
夏瑾言剛想反駁，指尖卻突然被他攥住，他故意把她的手往自己心口帶，讓她摸到他跳得發沉的心跳，“你摸，都被你勾得快跳出來了，還嘴硬？”
她的手被那滾燙的心跳燙得發麻，剛想抽回來，客廳的燈卻“哢嗒”一聲滅了——整間屋子瞬間陷入漆黑，連窗外的霓虹都被厚重的窗簾擋得嚴嚴實實。
夏瑾言下意識“呀”了一聲，身體不受控地往顧雲歸懷裡縮了縮，手也攥緊了他的襯衫。
顧雲歸被她撞得悶笑一聲，順勢把她圈得更緊：“剛才不是挺厲害的嗎？一停電就怕了？”
“誰怕了！”
她嘴硬地往他懷裡又埋了埋，耳朵卻尖得很，連窗外遠處的車鳴聲都聽得清清楚楚，“就是突然黑了，有點不習慣。”
“不習慣？”顧雲歸的手順著她的背輕輕拍了拍，像哄小孩似的，語氣裡卻滿是調侃，“那要不要我抱你去沙發坐著？省得你等會兒踩空摔了，又賴我。”
“顧雲歸！”她在黑暗裡瞪他，雖然知道他看不見，“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
“好聽的啊……”他低頭，聲音湊在她耳邊，帶著點故意放柔的磁性，“彆怕，我在呢。”
這一聲輕得像羽毛，卻讓夏瑾言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剛想鬆點勁，就聽見顧雲歸摸索著去摸手機：“我找手電筒，先看看是不是跳閘了。”
手機屏幕亮起的微光瞬間刺破黑暗，夏瑾言眯了眯眼，剛適應光線，就見顧雲歸舉著手機往玄關的電閘盒走，還不忘回頭叮囑：“彆亂動，地上有你剛才扔的領帶，小心踩滑。”
“知道了。”她嘟囔著，卻還是忍不住跟在他身後，像隻小尾巴似的。
顧雲歸低頭看見她跟著，忍不住伸手把她往身邊拉了拉：“怎麼？怕我丟下你？”
“誰跟你了！”她掙了掙，卻被他攥得更緊，“我是怕你摸黑找不著電閘，幫你看著點。”
顧雲歸笑著沒拆穿，舉著手機照向電閘盒——總閘好好的，看來是整片小區都停電了。
他剛想跟夏瑾言說，身後的人卻突然“哎喲”一聲，原來是踩到了剛才被他扔在椅子上的外套，差點摔著。
顧雲歸趕緊回頭把她扶住，手機晃了晃，光正好照在她泛紅的臉頰上：“跟你說彆亂動，偏不聽。”
“還不是因為你把衣服亂扔！”她賴在他懷裡不起來，手指還戳了戳他的胸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一直摸黑吧？”
“家裡有蠟燭，我記得在廚房的櫃子裡。”顧雲歸把手機塞到她手裡，“你舉著燈，我去拿。彆亂跑，聽見沒？”
夏瑾言握著發燙的手機，看著他往廚房走的背影，忍不住小聲嘀咕：“誰會亂跑啊……”
可手裡的手機卻舉得穩穩的，連他拉開抽屜的細微聲響都聽得仔細。
顧雲歸很快拿著蠟燭和打火機回來，借著手機微光點燃蠟燭——暖黃的火苗跳起來，把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映在牆上。
他把蠟燭放在茶幾上，剛想坐下來，就見夏瑾言還站在原地，眼睛亮晶晶地盯著火苗。
“怎麼不過來？”他拍了拍身邊的沙發，“怕火苗燒著你？”
“才不是。”她走過去坐下，卻故意往他身邊湊了湊，肩膀挨著肩膀，“就是覺得……這蠟燭光比電燈好看。”
顧雲歸側頭看她，燭光落在她眼尾的紅暈上，連睫毛的影子都軟乎乎的。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剛才停電的時候，你攥我襯衫攥得那麼緊，現在怎麼不承認怕了？”
“我那是……”
她剛想辯解，蠟燭卻突然“劈啪”響了一聲，火星濺起來一點。她嚇得往他懷裡一躲，這次乾脆不嘴硬了，“好了好了，我怕黑行不行！”
顧雲歸笑得肩膀都在抖，卻把她摟得更緊，手輕輕拍著她的背：“行，怕黑也沒關係。”
他低頭，鼻尖蹭過她的發頂，聲音裡滿是溫柔，“有我在，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