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剛漫過宿舍窗台，王國慶就拍著李浩的床頭喊：“彆睡了！再不起趕不上你那節公共課，錯過跟女神‘同框’的機會，可彆後悔！”
李浩猛地坐起來，揉著眼睛看了眼手機——才七點二十，離上課還有四十分鐘，卻還是慌慌張張地爬下床：“知道了知道了，彆催！”
他一邊找課本，一邊偷偷摸了摸口袋裡的薄荷糖，是昨晚特意去超市買的，想著萬一跟女生說話，口氣能清新點。
顧雲歸靠在書桌前翻著專業書，指尖劃過書頁，抬頭看了眼忙亂的李浩，又掃了眼已經換好衣服的王國慶和陳卓越，挑眉：“你們也去？”
“那當然！”
王國慶拍了拍胸脯，“咱們得去給李浩壯膽，順便幫他‘盯梢’，看看女神今天狀態怎麼樣，有沒有被彆的男生搭訕！”
陳卓越也跟著點頭，還從抽屜裡摸出包紙巾塞給李浩：“拿著，萬一緊張到出汗，擦擦不丟人。”
四人出了宿舍，李浩走在最前麵，卻故意放慢了腳步，攥著書包帶的手都在微微用力，他既盼著早點見到女生，又怕真見到了，連眼神都不敢跟人對上。
王國慶和陳卓越跟在後麵，湊在一起小聲嘀咕：“等會兒咱們找個靠後的位置坐，彆太明顯，免得嚇著人家女生。”
到了教學樓，李浩站在教室門口深吸了口氣，探頭往裡看了一眼。
女生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了，穿著淺白色的針織衫，紮著低馬尾，正低頭看著課本，陽光落在她的發梢，泛著淡淡的柔光。
他剛要抬腳進去，王國慶一把拉住他，朝顧雲歸遞了個眼色，壓低聲音：“看見沒？靠窗那個，穿白衣服的！就是李浩心心念念的女神！”
顧雲歸順著王國慶指的方向看過去，目光在女生身上停留了兩秒，女生的側臉線條很柔和，鼻梁小巧，嘴唇抿著時帶著點文靜的氣質，確實是麵相出眾的類型，看書時眼神專注，連指尖翻書的動作都透著溫柔。
他心裡默默對比了一下張楚然，小學姐是公認的校花，眉眼更明豔，笑起來帶著點張揚的美，像盛開的玫瑰，而眼前的女生，更像牆角靜靜綻放的茉莉，清淡卻舒服，隻是論起驚豔感，確實比不上張楚然。
“怎麼樣？沒騙你吧，長得是真不錯！”王國慶撞了撞顧雲歸的胳膊，聲音裡帶著點興奮，“李浩這眼光，還行！”
陳卓越也湊過來看：“確實好看，看著就溫柔，跟李浩挺配的。”
李浩站在旁邊，聽著兩人的話，耳朵又紅了，卻還是忍不住往教室裡多瞥了兩眼——女生剛好翻完一頁書，抬手捋了捋垂到臉頰的碎發，動作輕輕的，看得他心跳都快了半拍。
“行了，彆在門口杵著了，進去吧！”王國慶推了李浩一把，“記住啊，淡定，就當是普通上課，先找個離她近點的位置坐下，慢慢來！”
李浩被推得一個趔趄，定了定神，才攥著書包走進教室。
四人往教室後排走時，顧雲歸還以為李浩會趁機往窗邊挪，沒成想腳步剛停，李浩竟直接在王國慶旁邊的空位坐下了，課本往桌上一放，頭還不自覺地低了半截。
王國慶當即就急了，胳膊肘狠狠往李浩腰上一撞，聲音壓得極低卻滿是恨鐵不成鋼：“慫蛋！讓你往前湊，你往後排躲什麼？！”
撞得李浩悶哼一聲，手忙腳亂地扶住課本，眼神都不敢往窗邊飄。
顧雲歸坐在最外側，指尖搭在課本邊緣，目光掃過窗邊，女生還是獨自坐著，旁邊的空位空著，連書包都沒放，顯然沒給人占座。
他收回目光，看向緊張得攥緊筆的李浩，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點推動的意思：“她旁邊沒人，沒放東西，不是給人占座的。”
王國慶立刻附和，戳了戳李浩的後背：“聽見沒！雲歸都看明白了，沒人占座！趕緊過去，彆在這兒磨嘰！”
李浩捏著筆的指節都泛白了，喉結滾了滾，小聲辯解：“萬一……萬一她舍友等會兒就來了呢？我這時候過去，不是打擾人家嗎？”
“打擾個屁！”陳卓越湊過來，聲音壓得更低，“你就過去問一句‘同學，這裡有人嗎’，有人你就走，沒人你就坐，多大點事兒？這第一步都不敢邁，還想跟人說話？”
李浩咬著下唇，抬頭看了眼窗邊，女生剛好抬頭揉了揉眼睛，目光無意間掃過後排，李浩嚇得趕緊低頭，心臟“砰砰”跳得像要撞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感覺手心都出了汗，攥著的筆都滑了一下。
兄弟們的話在耳邊轉，尤其是顧雲歸那句“沒占座”，像給了他點底氣。
“行……行吧。”
他終於點頭，慢慢站起身，腿都有點軟，扶著課桌一步一步往前挪，每走一步都覺得教室的空氣更悶了。
王國慶和陳卓越在後排盯著他，連顧雲歸都抬了抬眼，看著他的背影。
終於走到女生旁邊的空位前，李浩站定，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之前在心裡演練了無數遍的“同學，請問這裡有人嗎”在嘴邊打了個轉，出口時卻完全變了樣——
“有、有人，這裡有同學嗎？”
話一出口，李浩自己都懵了，臉“唰”地紅到了耳根，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女生正低頭記筆記，聽見聲音抬起頭，眼神裡帶著點疑惑，看向站在旁邊的李浩，輕聲問：“你說什麼？”
後排的王國慶直接扶額，用口型對陳卓越說：“完了，嘴瓢了！”
陳卓越也憋著笑，又趕緊朝李浩使眼色，讓他趕緊圓回來。顧雲歸看著這一幕，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又很快恢複平靜，低著頭翻著自己的書。
勇敢朝著愛情邁出第一步的人，都是自己的騎士！
出點醜算什麼，十年之後，誰記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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