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聽您這意思，還真有這種事？”他故意放低聲音，像是在跟大叔分享一個秘密一樣。
“這有什麼稀奇的，咱這山區裡哪個村沒有這些個說法，還有人見過呢。”大叔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似乎對這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
“不過你們年輕人肯定不信這個，和你說了也白說。”大叔看了石磊一眼，搖了搖頭，似乎覺得跟他講這些是浪費時間。
“哎哎，大叔，反正坐車悶得很，要不您給我說說？我真的好奇得緊呢。等會下車請您喝酒去。”石磊趕緊說道，同時露出一副急切的表情，好像生怕大叔不肯講似的。
“小夥子，你不是誆我吧？”大叔狐疑地看著石磊，顯然不太相信他的話。
“您看我像那種人嗎？”石磊連忙解釋道，“您要是不信，我給您露一手。”說著，他指了指車上的其他人，然後開始一一介紹他們背簍裡的藥材。
“您看，這位大姐背簍裡的是三七，還有黃精，這位嬸子的是黃柏、杜仲，這位大叔的是莪術、鬱金、薑黃……”石磊笑眯眯地說著，把車上能看到的藥材都準確地叫出了名字。
“嚇，小夥子，你還不錯啊，這些都認得。你不請我喝酒我也跟你擺擺龍門陣，哈哈。”這位老叔滿眼都是欣賞之色。
“咱這裡肯定沒有人參娃娃，桃樹精總有吧？”石磊興致勃勃地引導著話題，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人參肯定沒有啦，桃樹精倒是常見得很呢，不過它們都不會害人，沒啥稀奇的。”李老頭擺了擺手，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
“我年輕那會啊，可不止見過桃樹精，還見過天門開！”李老頭突然話鋒一轉，吊起了石磊的胃口。
“李老頭，你看著後生麵生，又開始顯擺了哈！”一位老叔笑嗬嗬地打趣道，顯然對李老頭的話半信半疑。
“切，和你們說你們都不相信！”李老頭有些氣惱地瞪了老叔一眼，“我年輕的時候，那可是出了名的好眼力！山崖上的藥草，我都能找得到，而且我采的藥草質量最好，賣得最多的也是我！”
“這倒是真的。”那位老叔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聽說當年你家老伴，都是你自己采藥賣的錢娶回來的呢。”
李老頭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緬懷的神色，他的聲音也變得低沉而緩慢，仿佛在回憶著一段遙遠的往事。
“你們可能覺得我在騙你們，但我真的看到過天門開啊！”他的目光有些迷離，似乎透過眾人，望向了遙遠的過去。
“我祖上就說過，那些娃娃都是成精的，隻要你不存害人之心，它們會領著你找到珍貴的藥材。那時候，我還年輕，膽子也大，隻要聽到哪裡有娃娃說法，我就會毫不猶豫地奔向那個地方。”
李老頭的聲音中透露出對那段時光的懷念，“還真讓我遇到了，那些娃娃就是些模模糊糊的影子，從不說話，光會笑，我也不打擾它們，隻是遠遠地跟著，默默地采藥。有時候，我會遇到一些特彆的藥材，都是那些娃娃帶我找到的。”
然而，他的神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可是，自從有一次，我遠遠地跟著那些娃娃，親眼看到它們走進了天門，遠遠的我看到裡麵有屋子，就像古代的那種房子，但是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那些娃娃，哪怕我去曾經采過藥的地方尋找，再也沒見過，找到的藥材也隻是一些普通的貨色。”
李老頭的話語中流露出的那一絲無奈和惋惜，仿佛是他心中無法言說的秘密，被輕輕地揭開了一角。他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透露出歲月的滄桑，讓人不禁為之動容。
車內原本的嘈雜聲在這一刻戛然而止，仿佛時間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老頭身上，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解讀出更多的信息。
“李老頭，這些你都沒說過吧？”有人打破了沉默，語氣中充滿了好奇和疑惑。
李老頭抬起頭，目光掃過眾人，然後倔強地說道：“我說我見過天門開，都笑話我發癲，我都懶得解釋。”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堅定，讓人無法質疑他的話。
“那你這會怎麼說了？”又有人追問。
李老頭看了看石磊，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然後緩緩說道：“我看這後生順眼不行啊？我一眼就覺得這後生親近，忍不住想要跟他說說我的事。”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仿佛是對石磊的一種特殊的認可。
石磊聽著李老頭的話，心中若有所思。他知道李老頭之所以會對自己如此特彆，是因為自己身上的氣息有點類似草木精的味道。當初火燁和陶十三都曾這麼說過，而眼前這位老人家顯然能夠望出他身上的這種氣息。
而且，石磊對於李老頭所說的那些娃娃的去向也心知肚明。那些娃娃應該都是被叫回了秘境，這一點當初火大哥也曾跟他解釋過。
“李叔，聽您這麼一說，剛好印證了我家裡祖上也說過有這麼一個事，說是那些娃娃成精，能分辨好人壞人，能看見它們的都是心善、福澤深厚的人，而且，它們因為成精了，要被叫回去了，不能留在咱們這個凡塵。”石磊話語中給了老人家的迷茫一個答案，也暗示車裡的人心善才會有像李大叔那樣的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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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這樣啊。這幾十年我總是覺得空落落的，那些小東西原來是去好地方哈，那不光是成精，怕是要成仙去了，嗬嗬！”老人家釋懷的笑道，石磊忽然看到這位老人家麵上伏羲紋似乎在變化。
“看來您是個有福氣的人，恐怕四代同堂了吧？”
“喲謔，小夥子你還會看麵相？這李老頭還真是四代同堂。”
“老叔，你還能享到五代同堂之福！”石磊笑眯眯的祝福。
“哈哈，小夥子，有你這句話，你的那頓酒我就不要你請了。”李老頭開懷大笑，一下子，車廂裡笑語盈盈。
到了鎮上，石磊跟在賣藥草的人一起在藥材交易市場下車。
“小夥子，看來你還真是等著請我喝酒哈，跟你開個玩笑的，真不需要你請我。你該乾嘛乾嘛去，不用跟著我們這些老貨。”李老頭看見石磊居然跟著他們也在這裡下車，嚴肅的說道。
“老叔，我知道你是開玩笑，我這是跟你們來這裡長長見識。”
“那隨便你，我先去賣掉背簍裡的藥材。”
“老叔，我這裡有個方子，相信我的話，你回去泡酒喝。那我就自個走了哈。”石磊遞上一張紙，是他臨時找來紙筆寫的方子，然後轉身融入熙熙攘攘的賣藥人群中。
李老頭緊緊的捏著手上的方子，驚喜的看著石磊的背影，“這個味道真是熟悉啊，這莫不是那些娃娃顯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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