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俊一家五口小心翼翼地踩著滿地紅彤彤的鞭炮紙,心情異常忐忑地來到了石磊家門口。院門敞開著,一眼望去,院子裡的一頭擺放著四張桌子,人們還圍坐在桌前,正津津有味地吃著年夜飯。
老爺子雖然果斷地做出了前來求醫的決定,但此時此刻,他心中也不禁犯起了嘀咕:這大過年的,誰會在這個時候上門求醫呢?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做實在有些過於唐突了。一家人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場麵一度十分尷尬,有些騎虎難下。
就在這時,小俊的爸爸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他緊緊地咬了咬牙,然後拉起老婆和兒子的手,毅然決然地說道:“爸,小俊是我們的兒子,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放棄他。你和媽媽就在外麵等著吧,我和小玉帶小俊進去。和小俊的命相比,麵子又算得了什麼呢?到時候,就算是跪下來求人家,我也在所不惜!”說完,他便毫不猶豫地邁步踏進了石家的院門。
“噫,小俊,你怎麼來啦?你們是來治病的嗎?”小俊一家人剛踏入院門,就被旁邊脆生生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啊,淼淼姐,囡囡妹妹,這是我爸爸媽媽。他們。。。。。。”小俊扭頭看向院子葡萄架那邊,發現原來是石淼淼和囡囡兩個正在架子邊上烤肉,剛說了一句話便被打斷。
“我知道,你爸爸媽媽帶你來治病的!哥,石老大,乾活了!”石淼淼已經轉頭大聲叫起石磊,院子裡剛才還笑語晏晏的熱鬨勁一下子沉寂了下來。
“那麼大聲,嚇到幾位爺爺有你好看!”石磊剛才早就感應到有人進院子,這邊還正和老爺子們說話還沒來得及收話尾,想著把話說完才起身問個所以然,誰知場子被石淼淼的一聲吼給集體打斷了。趕忙起身繞過桌子迎接。
隻聽得“撲通”一聲,小俊的父母已經雙膝跪地。
石磊見狀,口中連道:“哎哎,這可使不得啊……”急忙邁步上前,攔住小俊父母即將做出的磕頭動作,說道:“快快請起,不必如此大禮。”
然而,小俊的父親卻異常執著,他不顧石磊的阻攔,仍然堅持要跪地求饒,口中懇切地說道:“望神醫原諒我等唐突打擾之罪,懇請神醫救救我的孩子啊!”
石磊無奈,隻得用力將小俊的父親拉起來,與此同時,跟在後麵的顏霜也趕緊把小俊母子一並扶起。
石磊微笑著對小俊的父親說道:“這位大哥,您看,我們家的大門不是敞開著嗎?這就意味著我們歡迎每一個前來求醫的人,所以您完全不必行此大禮,先起來吧。還有院外的大爺大媽,也都請進來吧,這大過年的,大家都站在我家門口,彆人見了還以為我們家拒客呢,哈哈!”
站在一旁的李柏十分機靈,他早就注意到了石磊的舉動,連忙跟著石磊離開飯桌,快步走到院門口,將門外的小俊爺爺奶奶也一並請進了家門。
待眾人都進了院子,石磊迅速用自己的神識掃視了一下在場的幾人,然後指著小俊說道:“是這位小朋友吧,他的心臟有些問題。”
小俊的父母聞言,齊聲應道:“啊,對,就是我們的兒子,小俊。”
“早產,導致心臟發育不全,具體的情況我還需要再仔細看看。”石磊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了指不遠處正在和石淼淼一起烤肉的囡囡,接著解釋道,“喏,就是那位小姑娘,囡囡,她早些時候也出現過同樣的問題。”
公婆兩人聽聞此言,臉上的擔憂之色瞬間被驚喜所取代,他們對視一眼,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公婆異口同聲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難以抑製的喜悅,眼眶也不禁有些濕潤,似乎馬上就要喜極而泣。
石磊見狀,連忙安慰道:“問題雖然可以解決,但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答應呢?”公婆急忙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石磊看了看時間,估摸現在村宴才剛剛進行到一半,這家人應該都還沒有吃飽,於是笑著說:“就是希望你們能先陪我們一起把年夜飯吃完,嗬嗬。”
“啊,可以嗎?”小俊爸爸一臉驚喜地看著石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連忙解釋道:“我們這次本來是報名參加村宴的,剛剛才吃了一小會兒,小俊這孩子突然說那位淼淼小姐姐看出他心臟有病,我們就趕緊臨時決定過來求醫。說實在的,我之前還聽到一個傳說,說神醫的家宴比村宴還要厲害,好多人都以能混到一頓飯為榮呢,嘿嘿。”
小俊爸爸的話匣子一旦打開,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滔滔不絕。
石磊微笑著聽他說完,然後肯定地回答道:“哈哈,那都是大家對我們的抬愛啦,其實沒那麼神秘的。來,大爺大媽,你們也彆客氣,一起過來就坐吧,陪我們喝兩杯,不會耽誤事的。”說著,石磊熱情地迎上前去,邀請小俊的爺爺坐在老爺子那一桌。
小俊的爸爸媽媽則由顏霜和李柏負責安排入座。顏霜溫柔地笑著,引導他們到合適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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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怎麼可以,在座都是大師啊,我何德何能和各位坐一桌。”小俊爺爺趕緊婉拒。
“大爺,你看,我家老中小分幾桌呢,您看年紀本就該坐這桌,純粹按著長幼來的,沒其他規矩了。何況,你們這一輩的人的話題我也聊不進去,我還不如回到我兄弟那一桌。”石磊笑嗬嗬的拉著老爺子入座,開起了玩笑。
“哎哎,我說小石啊,你這是年齡歧視啊!嗬嗬。”童老爺子氣笑道。
“哪裡哪裡,開個玩笑唄,大過年的您來可彆跟我們這些小輩置氣哈。”
“不行,我氣不順就定不下心來。除非,你再弄點好酒上來。”
“老爺子,您原來是在這等著,算計我的好酒呢?”一時間院子裡又恢複了熱鬨。
“你不也說了嘛,大過年彆讓我們置氣,再來點再來點。”童老爺子急切的說道。
“我說了不算,李爺爺和葉爺爺說行才行。”石磊把球踢了出去。
“老童啊,你也喝了不少了,適可而止,適可而止!”
“哎你們,我跟他要酒不一定馬上就喝啊,我打包不行啊?”童老爺子理直氣壯的反駁道。
“額,你這老家夥。。。。。。也不嫌丟人!”方老爺子看了直搖頭。
雖然表麵上拒絕,但石磊還是到儲存室裡特地挖出的地窖裡去翻了兩缸果酒出來,之前上的酒是好,但是後勁有點大,喝點果酒養養胃。
“哎,我說,你小子還真是,不比一比就不肯再拿出好東西出來,這又是什麼酒?”這回輪到李老爺子氣到了。
“果酒,養胃的。怕你們前麵的酒喝得多了,身體扛不住。。。。。各位爺爺,沒有更多了哈,悠著點喝,不陪你們了,我還沒吃飽呢。”丟下酒缸,石磊轉身就混到李柏他們一桌去了,就坐在小俊爸爸邊上。
“神醫,果然傳言不虛啊,這幾樣小菜簡直了。。。。。。何其有幸!”見到石磊坐到邊上,小俊爸爸立馬讚道。
“老哥,那就放寬心吃飽。”
“嗬嗬,安心安心,有幾位神醫在,我還有啥不安心的。”作為本地人,看到老爺子那一桌赫然都是本地泰鬥級的神醫,早就震驚不已,能讓幾位神醫坐在一起年夜飯,這能量大到去了。
“悔不當初怎麼就不相信中醫呢,舍近求遠,兜了一大圈子”,想到這裡眼圈子紅了一圈,轉念又有些駭然,這神醫的妹妹一眼都能看出自己兒子的病灶,這當哥哥的這是要厲害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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