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壬的這一句話簡單明了,瞬間便把現場的情況瞬間描述的一清二楚,讓在場的幾位刑警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很麵生,不是經常來警局喝茶的慣犯啊,怎麼感覺經驗還怪豐富的。
在郝壬喊話之後,立刻便有一位三十來歲的刑警走到車旁,打開了郝壬示意的suv後備箱。
看到後備箱中的兩個行李箱,刑警麵色慎重,緩緩拉開了拉鏈。
三秒之後,這位刑警後撤兩步,衝著一位四十來歲的精悍中年人點了點頭。
於是這位中年刑警把警槍插回了槍套,扶著腰走近郝壬,然後目光在血汙中的男人和站著的郝壬之間審視了兩圈,有些想不明白情況。
衝鼻的血糞味兒隻是讓他略微皺起了眉頭,但並沒有如郝壬之前那樣惡心的乾嘔。
終究是見過風雨的老刑警,就算是麵對巨人觀,也能麵不改色的吃下三大碗飯。
這點小場麵,灑灑水啦。
“我是劉正值,藍湖市公安局刑警支隊隊長,同誌你好,感謝你的及時報案。”
見劉正值伸出手來,郝壬便結束了法國軍禮,雙手握上了劉正值的右手。
“公民的義務,應該的,應該的。”
劉正值的右手骨節寬大,掌心布滿了粗糙的老繭,上下搖動中猶如砂紙,剌的郝壬手掌生疼。
“你沒事吧,要不先送你去醫院?”
握手之後,劉正值看著郝壬臉上明顯的破皮和血跡,於是便詢問了一句。
“一點擦傷,不礙事。”
郝壬擺了擺手。
見此情形,劉正值也就進入了正題。
“可以說說這個嫌疑人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過於緊張有些發暈,磕到了地上,等我反應過來,他就直接躺地上了,或許是犯了什麼急病吧。”
郝壬搖頭,把自己摘的一乾二淨,要不然總不能說是自己給對麵潤腸通便了吧?
反正有監控攝像頭,完全能夠證明他說的這些話,他幫殺人犯搬完行李箱之後,二人連肢體接觸都沒有。
後麵郝壬雖然泄憤似得踹了殺人犯兩腳,不過這也是在殺人犯跪倒之後,應該無傷大雅。
劉正值點了點頭:“後續還需要麻煩你和我們去一趟公安局,做個筆錄。”
“沒問題。”郝壬滿口答應。
見到郝壬這麼配合,劉正值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這時後續的警車也趕到了,為此地注入更多的警力,劉正值立刻著手安排起任務來。
扯黃條封鎖現場,哢哢一頓拍照,驅離被警笛吵醒,探頭探腦想要圍觀的幾位吃瓜群眾,獲取附近和酒店的所有監控,進入酒店找到嫌疑人之前所在的房間進行偵查取證等等。
忙而有序,各司其職。
唯有兩位年輕刑警在寫滿抗拒的抽搐表情中,生無可戀的踏入了血汙,然後把毫無反抗之力的殺人犯薅起來上了銬子。
在‘咕咕咕’和‘噗噗噗’的交替婉轉聲音中,一位不幸被選中的司機也變得五官扭曲。
因為他的座駕成為了運送嫌疑人的警車。
“這家夥什麼病?怎麼都拉血了?痔瘡破了還是消化道大出血?不是吃了火龍果吧?”
“出血量挺多,血液不太新鮮,腐血味很濃,應該是消化道出血,趕緊送醫院吧。”
於是警車急忙把嫌疑人送往醫院看急診,避免嫌疑人在審訊開始之前,就先一步把自己給拉死。
此時天氣已經比較冷了,又是深夜,運送殺人犯的警車卻把所有的車窗都搖了下來。
司機打著警笛,使出畢生功力把油門踩到了車底,寒風呼嘯著灌進警車內。
兩位年輕刑警哆哆嗦嗦的把空調出風口調到最大,汲取著可有可無的暖風,表情難看的宛如吃了屎一般。
嚴格來說,臭味卻也算是大便的氣體分子,所以當你聞到味道的時候······
“警察可真辛苦啊!”
坐在一輛警車的後排,正去往警局做筆錄的郝壬,吹著溫暖的空調風,心中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同時郝壬又想到,腸胃炎的持續時間是半小時,恐怕即便是把凶犯送到了醫院裡,急診的大夫免不得也得被噴一身。
不過大夫更見多識廣,應該不會在意的······吧?
隻是即便把這凶犯送到醫院後,尋常止瀉方式估計也堵不住,要麼找個塞子塞起來,要麼就任憑他泄洪,然後持續給殺人犯快速補液,避免脫水而亡。
“死變態,淨給醫院添亂。”
郝壬嘟囔了兩句,全然不去想這稀爛的場麵有他一份功勞。
“姓名。”
“郝壬。”
“性彆。”
“男。”
“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