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碎~~~菱花碎~~~菱花鏡裡人憔悴~~~昨宵猶唱鵲橋會~~~今朝孤雁泣血淚······”
郝壬麵帶警惕的站在一座荒涼的大園子裡,淒婉哀怨的女伶唱腔不斷回蕩在他的耳邊,如空穀回響,時遠時近。
迎著擴散的鬼氣一頭紮進去之後,郝壬眼前的景色突然開始急劇變換,最終成為了這麼一座老舊荒涼,帶著曆史色彩的戲園。
周圍的天氣灰蒙蒙的,身前沒有那幾位工人,身後也沒有黃老板和張大師等人,唯有不知其於何處的戲腔伴隨著風聲,一個勁的往耳朵裡鑽。
“醉眼錯把豺狼窺~~~那書生袖藏金榜~~~說什麼宮花須配狀元媒······”
郝壬對於戲曲沒有什麼研究,隻是聽這唱腔內容似乎是書生高中狀元後,變心取了公主的故事。
難不成陶罐中的骸骨生前是一個戲班的女伶?
“觀察室的諸位,能聽到我的聲音嗎?現在你們看到的畫麵是什麼樣的?”郝壬小聲衝著左肩說道,結果沒有任何聲音傳來,低頭一看,卻發現記錄儀不翼而飛。
不隻是記錄儀,甚至就連郝壬身上原本的現代衣服,也變成了天青色的書生長衫。
“怨鬼?煞鬼?”郝壬心中一沉,謹慎的環顧著四周荒涼的環境,體內的無咎真炁湧上眼眸,眼前的景色頓時出現了細微的波動,可惜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顯然,這個女伶是一隻積年老鬼,而且等級不低,實力肯定遠超厲鬼,即便是無咎真炁也無法看穿四周。
起碼當初那隻嬰鬼,可做不到這種程度。
郝壬抬手按在了腹部,指肚間傳來的長衫粗糙的布料手感,而非是羽絨服的光滑,於是立刻伸手根據記憶中的位置,拍在了肩膀上。
視線中,那裡空無一物。
郝壬五指用力扣緊,然後猛然用力,像是摘下了一個東西一般,接著舉到自己麵前。
手中明明感受不到任何東西,視線也是空的,郝壬略感意外,下一刻便按照心念用力攥緊了拳頭。
當看到自己的拳頭呈現緊握的姿態,郝壬的麵色頓時沉了下來。
但是很快,郝壬便想到了一種可能,於是右手小拇指穩穩內扣,餘下四指則是開始變換姿態,甚至結起了不同的手印。
郝壬的雙眼死死盯著自己的右手,判斷著自己所結成的手印是否和腦海中預想的一樣。
隨著結印的速度越來越快,幾秒之後,郝壬的右手逐漸開始模糊了起來,四根手指都出現了錯亂重影,好似多長了好幾根一樣。
當波動愈發劇烈的時候,郝壬猛然握拳停滯,所有的手指虛影頓時消散,右手短暫的呈現出了一秒鐘虛握的姿態,似乎是掌心中有無形的東西阻隔拳頭握緊。
但是下一刻,拳頭又一次恢複了緊握的模樣。
見此情形,郝壬不由得嗤笑一聲,徹底放下心來。
“原來隻是一怨鬼,還好。”
鬼類到了怨鬼這個級彆,鬼氣便可以幻化萬物,欺騙人的視覺和聽覺,俗稱‘鬼遮眼’。
隻不過這隻怨鬼實力很強,竟然連觸感都可以模擬欺騙。
郝壬明白自己現在自己還是站在工地挖出來的地基裡,身前大概十多米的距離,是那幾位工人所在的位置。
而眼前所見的戲園景色全部都是虛假的東西。
郝壬手裡麵虛握的東西,正是一開始他扣在肩膀上的記錄儀,隻是被郝壬按照記憶給強行扯了下來。
由於記錄儀被鬼氣遮蔽,不止郝壬看不到記錄儀的存在,就連任務觀察室裡的那些職員,估計此時也在盯著黑色的屏幕呼叫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