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兵本來就是想要按照柳大太爺的意思處理血鱔,要不然也不會私底下聯係東齊郡異事局這邊的人了。
因為如果按照外勤一般的行事規則,這種殺了人的妖怪,肯定是直接當場就弄死拉倒。
雖然最後郝壬還是動了手幫了忙,但這也不代表著張兵,或者說柳大太爺的根本訴求會發生改變。
隻不過郝壬聽到這話,卻並沒有立刻命令血妖撤出來,反倒是望著柳大太爺問道:
“柳爺,彆怪我多嘴,這大妖近一年在這巍丘湖興風作浪,估計至少吞食了不下上百人,你們抓回去之後,到底準備怎麼處理?”
“小子,你們局長來了這裡也得管我叫一聲柳大太爺,你倒是會給自己漲輩分。”
張兵陰冷的豎瞳盯著郝壬,厚重而陰寒的妖氣猶如沉霜一般緩緩擴散,周圍的空氣都被凍結出一粒粒冰晶:
“你是在質問我?”
“不好意思,我太爺尚在,所以不太習慣叫彆人太爺,你老就多擔待吧,反正隻是一個稱呼而已,至於輩分······”
郝壬本想說指不定咱倆誰的輩分更高呢,但又感覺跟一隻蛇妖爭辯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實在沒有意義,於是繼續說道:
“咱都不是一個種族,我也不是出馬弟子,輩分什麼的您老愛怎麼排就怎麼排,我隻是想了解一下這隻鱔魚的處理結果而已。”
“了解這個乾什麼,反正它以後和你再也沒機會見麵了。”柳大太爺自然不會輕饒了血鱔,但是麵對郝壬顯得有些強勢的逼問態度,一向高高在上的妖王自然心中不爽。
郝壬自然能夠看出來這一點,不過他隻是答應可以讓張兵私底下過來處理,卻沒有保證一定會按照張兵的想法來處理。
這血鱔畢竟是在東齊郡犯案了,而且殺人甚眾,郝壬不會輕易讓這個家夥活著回去。
更何況這血鱔以前顯然是柳大太爺手底下的人,甚至是徒子徒孫也說不定,誰知道被帶回去之後會不會被包庇。
於是郝壬一步不退,咄咄逼妖道:
“您老的意思是要把它帶回去關個無期徒刑?就是那種名為禁足關押,實為偏袒保護的處罰嗎?這般罰酒三杯的姿態,未免有些包庇的嫌疑,委實不太合理。”
隨著郝壬這句話說出,現場本就嚴峻的氣氛,更加冷冽了三分。
張兵心中萬分焦急,如果是他的話肯定會好好和郝壬解釋一番,表明絕不會包庇這隻大妖,甚至把它帶回去反而是為了從重處理,殺雞儆猴,從而震懾東北那些如今有些蠢蠢欲動的眾妖。
血鱔回到東北之後的下場,絕對會比直接死在這裡還要淒慘。
可惜張兵此時的意識被完全壓製在身體內,主導他身軀的是柳大太爺,張兵還沒有那個能力強行將身體的控製權搶奪回來。
況且就算是有那個能力,張兵其實也不敢。
此時張兵生怕一個不小心二人便嗆起火來,畢竟大太爺的脾氣向來不咋地,性格方麵也是有些小心眼,現在被郝壬追著質問,心情能好才怪了。
而郝壬本來就是他請過來幫忙的,況且對方這實力,恐怕在東齊郡異事局裡的地位也低不到哪裡去,自家老頭子和東齊郡的廖局長關係還算不錯,真弄出嫌隙來實在不太好看。
隻可惜按照墨菲定律,任何可能出錯的事情,最終都會出錯。
張兵越不想發生什麼,事情就越容易向著最壞的方麵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