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楚抬起雙手，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腦袋。
隻不過在這個過程中，餘光掃過了自己的左手腕。
那裡，有一道極深的橫切傷口。
即便現在沈楚楚已經徹底化作了變成了鬼類，但是手腕上仍舊呈現著清晰的傷口。
顯然這道傷口要麼是在沈楚楚的記憶之中無法磨滅，印象深刻，因此才倒映在了魂體之上。
要麼就是······這道傷口其實是引發沈楚楚死亡的直接誘因。
於是下一刻，沈楚楚的腦海中當即轟鳴一聲，近期的記憶猶如走馬燈一般，迅速在她的眼前輪番浮現。
“我沒死？”
沈楚楚下意識把左手放到臉前，望著手腕處的傷口喃喃自語。
“不對······我死了？”
沈楚楚將手按在胸口，倒是一如既往的柔軟。
隻不過除此之外，沒有感受到溫度，也沒有感受到心跳。
厲鬼這個級彆的鬼類，凝聚的鬼體已經能夠和原本的肉身大差不差。
當然，心跳、血液、內臟、溫度這些東西，肯定是沒有的。
更何況，沈楚楚還看到她現在是腳不沾地的漂浮在空中，而且地麵上還躺著一具她的屍體。
就在沈楚楚因為自己的生死而愣神之際，江嘉慧已經奔到了近前。
“楚楚······”
江嘉慧本想直接撲過去來個擁抱，但是卻硬生生的忍住了。
不知道是因為餘怒未消，還是剛剛覺醒對於力量的掌握不夠精細，江嘉慧此時身上仍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光焰。
即便這種狀態下的江嘉慧再不聰明，此時也已經多少明白了沈楚楚的狀態。
再加上之前郝壬特意攔住她靠近，說明現在的她一旦靠的太近，會對沈楚楚造成一些傷害。
“佳慧姐······”沈楚楚看到了雖然氣息強大，英明神武，但是卻衣衫襤褸，姿態狼狽的江嘉慧之後，當即帶著濃重的歉意說道：
“對不起！”
沈楚楚雖然不知道江嘉慧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總感覺事情和她脫不了乾係。
更何況之前她因為逃避而做出來的決定，更是嚴重傷害了一直關心她的江嘉慧。
離得近了之後，心情激蕩的江嘉慧這才注意到了沈楚楚手腕上的傷疤。
奇怪，明明沈楚楚的肉身上什麼疤痕都沒有。
殊不知這是因為劉興業的僵屍精血，將沈楚楚屍體上的傷口修複了而已。
略微錯愕之後，再結合沈楚楚上來就是一句道歉，江嘉慧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
於是心中剛剛消散的怒火，騰的一下再次猛烈複燃了起來。
“你這死丫頭現在知道說對不起了，早他媽乾什麼去了，做決定之前都不會過過腦子的嗎！而且過了腦子就不會再問一遍我嗎······”
“玩割腕，長本事了是吧，不是膽小到不敢見血的時候了？真想死你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我親自抹你脖子，送你駕鶴西歸多好啊······”
“佳慧姐······”沈楚楚弱弱的開口。
“閉嘴！”還沒有罵完的江嘉慧直接無視了沈楚楚，轉而繼續喝罵道：
“而且就學校裡的這點破事兒，也值得你自殺嗎？他媽的胡編亂造的緋聞你不會澄清嗎？教導主任那個傻逼老頭子不分青紅皂白你不會去教育局舉報他嗎？再不濟最後我也把他給揍了啊，你走極端乾什麼！”
“佳慧姐······”縮著脖子的沈楚楚鼓起勇氣，再度開口。
“我讓你閉嘴！”江嘉慧打斷沈楚楚繼續瘋狂輸出：
“而且你都敢自殺了，命都敢不要了，結果就殺個自己？你不會把宿舍裡平常欺負你的那幾個賤貨一起帶走嗎？說不定這次的緋聞就是她們故意編排的······”
“佳慧！”這時郝壬卻是突然開口，打斷了這場姐妹情深的感人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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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不近人情，但是現在時間緊迫，不化骨劉興業還在掙紮著恢複呢，實在不是讓她們姐妹互訴衷腸的時候。
“你也給我閉······”
殺瘋了的江嘉慧下意識怒吼了一句，隻不過吼到一半才反應過來這次開口的是郝壬。
但是一想到壓的沈楚楚選擇自殺的緋聞，江嘉慧心中對於郝壬也是忍不住生出一股怒氣，隨即調轉槍口噴道：
“這都是因你而起，而且你這麼厲害，早點來把事情解決不就好了，哪至於走到現在這一步！”
雖然江嘉慧其實心中也清楚，她對於郝壬的怨念完全沒有道理，甚至郝壬根本都不知道這裡麵的事兒。
隻是盛怒之下理智本就得靠邊站，根本沒辦法心平氣和的與人說話，更何況江嘉慧的理智點數現在和一般人比起來，更是有些不太夠用。
“因我而起？”聽到這話的郝壬，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不應該啊，這個鬼蜮並不是林青雨的手筆，包括不化骨劉興業的蘇醒也是，大概率就是一場意外，怎麼能說是因他而起呢？
“誰讓你包······嗚嗚！”
這一次江嘉慧含怒的話還沒有說完，沈楚楚便突然飛身撲了上去，然後用冰冷的手掌捂住了江嘉慧的嘴巴，將她後續的話語全部凍成了冰碴。
隻不過沈楚楚的鬼軀，難免也會被江嘉慧體表的光焰所灼傷。
“嘶！”
沈楚楚的小臉上明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體內的鬼氣都被光焰炙烤了出來。
就連剛剛凝實的身軀，也出現了變回透明的情況，尤其是雙手的位置。
見此情形江嘉慧心中一驚，急忙想要推開沈楚楚，但是剛剛抬起手之後，卻又頓住了，害怕把手上的光焰再按到沈楚楚的身上。
好在這時候郝壬直接開口了：“回來！”
此話一出，沈楚楚便下意識的聽從了郝壬的命令，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退回到了郝壬的身邊。
畢竟此時的沈楚楚已經成為了郝壬的幡奴，不隻是生殺大權完全掌握在了郝壬手中，更是會嚴格遵守郝壬的每一條命令，可以說是予取予求。
甚至隻要郝壬願意的話，都可以碾碎她的魂魄，將她喂給其他的鬼類。
命令沈楚楚後退之後，郝壬揮手以鬼氣澆滅了她手臂上殘留的光焰，緊接著開口問道：
“楚楚，你能控製一直跟著你的鬼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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