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虛穀不是說道門天庭的這些仙神沒有自我意識和意誌，唯有授籙之後，再配合特定的齋醮科儀，才可以進行相應操控嗎？
可是玉皇，勾陳，甚至是青帝所表現出來的言語和動作，怎麼給人的感覺卻像是活靈活現一樣。
“香火有毒，侵蝕意誌，禍心亂神，為了避免這一點，每一位將元神投入天庭的祖師，都會經曆洗去自身意識的過程，絕無例外，即便是六禦也一樣，更何況他們所貢獻的陽神本來也不含自我意識。”
張虛穀想也沒想便否定了郝壬的猜測。
於是郝壬繼續提出一種可能：
“那會不會在幾千年的香火洗禮中，這些神隻逐漸誕生出其了全新的意識和意誌？就像是靈寶的誕生那般從無到有？”
張虛穀再次搖頭：
“昊天金闕玉皇大帝是天庭規則的化身，維持著整個道門天庭在既定的規則中運轉，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則是具備監察之能，是第二重保障，而我有上宮天師籙，能夠感知到天庭規則極為穩定，祂們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也沒有任何異常舉動。”
兩種想法都被張虛穀否決的郝壬，仔細思考了一番之後，突然蹦出了一個比較偏門的結論。
“那這麼說······或許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
“什麼可能？”
“遊戲彩蛋。”郝壬正色道。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表情各異，皺眉者有，疑惑者有，驚訝者有，恍然者也有。
張虛穀對於這個從未聽過的名詞則是完全不解其意，於是追問道：“什麼是遊戲彩蛋？”
郝壬則是為其解釋道：
“師兄，你沒玩過電子遊戲所以可能不太明白，遊戲彩蛋就是遊戲開發者有意嵌入遊戲中的隱藏內容或特殊設計，通常需要通過特定的操作、條件或探索路徑觸發。”
張虛穀望著郝壬捋了捋胡須，他能聽懂每一個字，但是結合起來之後，就感覺有些難以理解，不得已提醒道：“師弟，說人話。”
於是郝壬隻好換了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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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而言之，就是道門天庭的開發者，咱們的祖師張道陵，可能留下來了一個指令，比如當太乙救苦籙的傳人加入道門之時，六禦都會冒出來刷刷存在感，並且做出剛才那些動作。”
如果郝壬的猜測正確的話，那麼剛才的場麵就是張道陵留下來的小彩蛋，恰巧被郝壬給觸發了。
換個角度來講，其實無論加入龍虎山的是郝壬還是懷仁，隻要帶著太乙救苦籙，就可以觸發這個彩蛋。
甚至不隻是加入龍虎山，加入其餘道門，隻要把帶著太乙救苦籙氣息的名牒送入天庭之後，估計都是一個樣子。
畢竟昊天金闕玉皇大帝隻是說了一個簡單的‘善’，又不是指名道姓的說“郝壬這小子我看著可不孬”。
“你的意思是，祖師爺在天庭裡故意設計這麼一道奇怪的規則，就是為了耍我們玩兒？”
張虛穀似乎是聽懂了，但是卻有些難以置信。
“巧了，遊戲彩蛋往往還就具備隱蔽性和非功能性，且完全因為創作者的意圖而存在，當然或許確實也是想著給遊戲玩家一個驚喜體驗······”
張虛穀再次打斷道：“師弟，人話。”
“額，我的意思是，師兄您可能猜對了，祖師就是耍咱們玩呢，而且也不算耍吧，這也算是祖師爺穿越時光長河和我們的一次交流吧。”
雖然被交流的對象可能不是那麼樂意就是了。
說到這裡，郝壬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了一個畫麵：
兩千年前的張道陵在定下了這道規則的時候，一想到幾百上千年之後彩蛋被觸發，後輩們的各種激動、驚喜、詫異，各種猜測、推演、論述，或許都會忍不住偷偷笑出聲來。
誰說祖師爺就得一本正經啊，能設計出道門天庭模式的祖師爺那可太會玩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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