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壬送給葛川一摞筆記當見麵禮這個事兒,葛樸自然也注意到了。
不過他也沒當回事,估計郝壬曾經從哪裡得到過兩本丹書,然後抄了一遍留了個底兒,得知閣皂山擅長煉丹,所以這次正好送出來。
畢竟以郝壬的年紀,也不像是煉丹術多高深的樣子。
隻是閣皂山畢竟是以煉丹煉器而聞名,尋常丹書肯定難入他們的法眼,所以葛樸自然也不在意。
當然,哪怕郝壬的見麵禮沒有什麼用,但至少心意還是不錯的,隻不過終究算是外行人,不太懂罷了。
但是現如今葛川的一番話,卻勾起了葛樸的好奇心。
作為幾位親傳弟子中煉丹天賦最好的,葛川一直被葛樸帶在身邊悉心教導,就連三山五嶽支援異事局的事情都沒讓他去。
所以對於葛川的水平,葛樸心中還是有數的,能讓他都拿捏不準,難不成這丹書真有些水平?
於是葛樸也顧不得和張虛穀喝茶了,快步向著不斷翻看大演草的葛川走來,然後隨意拿起一本翻看起來。
“嗯······有趣。”
快速翻看完一本,葛樸立刻又換了一本。
“唔······不錯。”
“咦······還可以這樣?”
看著看著,葛樸的心態就從剛開始的有些興趣,快速轉化成意料之外,最終定格在逐字逐句的閱讀,細細思考。
身體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青石板上,完全不在意地上的灰塵沾染了素淨的白衣,葛川更是早就坐在地上了看了。
葛樸、葛川容貌都是青年模樣,看上去就像是高三學子在研究高考題一般認真,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郝壬耳邊隻有他們二人時不時傳來的晦澀難懂的低聲交流,可以說這一刻,他們把其他人全部都忽略了。
葛樸一去不回,就連張虛穀也不得不離開了客廳,重新返回正殿前。
望著師徒倆盤坐在青石地上,專注地翻動著大演草的模樣,張虛穀不由得轉過頭來,眼角微微抽搐的對郝壬問道:
“你這筆記從哪抄的?”
“額,我師兄那裡,就是傳籙的師兄。”
“難怪。”
張虛穀感慨一聲:
“尋常人有這等傳承,巴不得捂死在懷裡,你倒是大方的很,隨隨便便就送出去了。”
郝壬尷尬一笑,他不確定張虛穀的意思是不是罵他崽賣爺田心不疼。
主要郝壬也確實沒有預料到青塵師兄隨意記下來的東西,竟然會珍貴到了這種地步。
不過細想的話倒也正常,畢竟青塵師兄從東漢末年活到明初洪武,人生曆經一千三百多年,由於修為無法繼續提升,所以隻能潛心研究這些煉丹、煉器,以及陣法的技藝。
可以說他一個人就頂得上一個閣皂山的傳承時間也不誇張,畢竟洪武之後靈氣就徹底枯竭,閣皂山的煉丹煉器技術肯定也被迫停滯不前,也就是十年前靈氣複蘇才重新起步。
不過郝壬拿出來終究的隻是其中的一部分,餘下更多更難的東西,由於郝壬抄都抄不明白,所以一怒之下直接抄都不抄了。
看到葛樸和葛川師徒看的入迷,郝壬和張虛穀這對師兄弟也不好打擾,但也不好扔下他們回客室喝茶,於是隻能乾巴巴的站在一旁陪著。
這時四徒弟張玄霄又飛奔過來通稟,茅山上清派掌教林正因已經抵達了。
“玄霄,去客室把茶桌茶椅搬出來吧。”張虛穀看了一眼葛樸師徒然後吩咐道。
看來隻能在這殿外會客了。
這邊茶桌茶椅剛剛擺好,那邊兩道身影也在二徒弟張雲真的帶領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