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啦······
這片樹林清幽靜謐,因此一切聲音都會像是被放大了一樣。
尤其是對於郝壬這種感知強大的人來說。
不過郝壬並不在意身後的這點小動靜,畢竟他所擁有的一些手段,更大。
背對著長田佳織的郝壬,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杆漆黑的布幡,
隻需要輕輕晃動一下布幡,長田佳織便會被抽魂煉鬼,死的無聲無息。
上忍看似是忍者中比較高級的境界,但那是對普通人來說,長田佳織的氣息在郝壬的感知中,大概也就是a級覺醒者的實力。
誠然a級覺醒者已經是異人中的高層角色,可郝壬現如今卻已經成長為了異人中最巔峰的幾人之一,殺一個上忍,確實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可是在郝壬握住人皇幡,即將搖動一下取人性命的時候,動作卻是陡然停了下來。
因為郝壬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對於長田佳織的一切判斷,全都是基於她日本忍者的身份而做出的揣測。
非常主觀,且隨心所欲。
什麼時候主觀的想法就可以定一個人的生死了,那和誣告又有多大區彆。
即便長田佳織是有極高的概率居心叵測,但那也都是出於郝壬的判斷,並不存在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隱瞞身份和姓名在異人界是很常見的事情,更何況這家夥的身份確實非常敏感,所以單從這點來說,並不能作為懲處的依據。
就像經常嫖娼的朋友都知道,你隻要是不被掃黃的警察直接堵在床上,對方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比如轉賬記錄),那麼隻要你頂得住問話,死不承認,警察也不能給你定這項罪名。
所以才會有現金為王啊呸,才會有拿賊拿贓,捉奸在床之說。
這是程序是否正義的問題,更何況郝壬此時要做的事情,還是直接剝奪對方性命的終極懲罰。
萬一這個長田佳織隻是來龍虎山參加羅天大醮的觀禮呢?
誠然以郝壬如今的地位和實力,哪怕是誤殺了一個異人,也根本沒有人會真的去追究他的責任。
更何況長田佳織還是一個有著一定嫌疑,並且還是日本的異人。
哪怕這件事情鬨到總部,郝壬的後果頂多也就是被批評兩句,再記一次過罷了。
再說了,以郝壬的手段,想要殺死長田佳織,隻需要輕輕一晃人皇幡便足以。
除了他,誰也不會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
至多也不過是被係統給予一百罪孽點數的懲戒而已。
但這點代價對於現在的郝壬來說,又算的了什麼呢。
隻需要花一百功德點數,就可以抵消掉了呀。
念及此處,郝壬突然又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
一直以來,郝壬都認為自己覺醒的‘好人係統’有一個非常大的限製,那就是一旦做出了違反道德和律法的所謂壞事,就會獲得負麵的罪孽點數。
對於這項限製,郝壬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甚至還頗有微詞。
哪怕他曾經兩次主動借助罪孽纏身的負麵效果,突破了鬼蜮的限製。
不過此時郝壬心中卻是多出來了一點不同的看法。
對於一個擁有正常三觀的人類來說,主動殺害了無辜之人,毫無疑問會是一件烈日灼心的事情,每每想起來,都會伴隨著懊悔,內疚,慚愧。
甚至終其一生,或許都無法逃脫這種自我譴責。
郝壬並不認為自己算什麼大好人,但也絕對不是那種嗜殺成性,以殺戮來享樂的變態惡魔。
但······如果殺死無辜之人後獲得了係統給予的罪孽點數,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是否便意味著,他已經付出過代價了。
就像是犯罪後被判刑一樣,也被係統判過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