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顧鈺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但更多的是不屑和被挑釁的怒火。
一個被父皇遺忘,被宮人欺淩的廢物,也敢如此囂張?
他色厲內荏地厲聲喝道:“七弟!你好大的膽子!見了父皇竟敢不跪?還敢口出狂言,擾亂朝綱!蠻夷大軍壓境,和親乃是唯一……”
“聒噪!”
顧子淵眼神冰冷,看都未看太子一眼。
他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並指如劍,隨意向著太子顧鈺的方向一揮!
“嗤啦!”
一道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金色劍芒一閃而逝!
下一刻,太子顧鈺隻覺得頭頂一輕。
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摸,卻摸了個空。
他頭上那頂象征著儲君身份的紫金冠,連帶著束發的玉簪,竟已無聲無息地化為齏粉,飄散在空中!
一頭精心打理的長發,瞬間披散下來,狼狽不堪!
一股寒意從顧鈺的頭皮炸起,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如果剛才那道劍芒再偏一寸……
“再說一個字,死!”
顧子淵冰冷的聲音響起,不帶一絲感情。
整個金鑾殿,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一手給震住了!
隔空一指,削落太子冠冕!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陸……陸地神仙!!”
突然,一位頗有見識,曾有幸見過天人境高手出手的老臣,指著顧子淵,聲音顫抖地驚呼出聲!
“七皇子……七皇子竟是陸地神仙?!”
此言一出,滿堂再次陷入死寂!
陸地神仙?!
開什麼玩笑!
那個被他們視作廢物的七皇子,那個二十年未出冷香殿的病秧子,竟然是一尊陸地神仙?!
這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荒謬!
皇帝顧乾更是如遭雷擊,張大了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臉上的驚駭與恐懼交織,再無半分帝王威嚴。
顧子淵沒有理會眾人的震驚,他一步步走向跪在地上的顧清雪,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眾人的心臟上。
他在顧清雪麵前站定,伸出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清雪,起來。有哥在,誰也彆想逼你做你不願意的事。”
“七哥……”顧清雪淚眼婆娑,哽咽著,卻依言緩緩站了起來,躲到顧子淵身後,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角,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顧子淵這才轉過身,目光如電,掃過滿朝文武,最終落在了龍椅上失魂落魄的皇帝顧乾身上。
“父皇。”
他淡淡開口,語氣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老了,這大清皇朝,也病入膏肓了!”
“我顧子淵的妹妹,金枝玉葉,豈是那群茹毛飲血的蠻夷能夠染指的?!”
他猛地一甩袖,劍指殿外北方,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霸道與睥睨!
“蠻夷?一群土雞瓦狗罷了!”
“和親?何其可笑!”
“三日之內,我顧子淵,單人獨騎,必取那蠻夷單於首級,懸於國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