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即將來到樓梯間的時候，鄭銀華停下了腳步。
一股煙味，從她身後飄了過來。
“李旭嗎？”鄭銀華回頭向身後看去。
黯淡的月光下，樓道大半被陰影遮掩，讓人心裡有著隱隱的不安。
鄭銀華轉身剛踏出兩步，就停下了。
沉吟片刻後，她脫掉高跟鞋，光腳向原本的方向走去。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確實以為是李旭在通過吸煙的方式引起本組其他人的注意。畢竟這是自從孫鷹以來的傳統。
但是下一刻，她就意識到，這也許是第十一編輯組的人故意設下的局。在她的印象中，李旭從來不會在石琳冰、陸蔚音等不吸煙的人麵前點煙。
雖然也有可能是李旭和石琳冰等人走散了，但是聯係到自己剛才穿高跟鞋走路發出的聲音，還是第十一編輯組以此來引誘自己上鉤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
走進樓梯間後，鄭銀華沒有急著下樓，而是靠在牆壁上聽著樓道裡的聲音。
果然，幾分鐘後，一陣輕微的響動從樓道裡傳了過來。同時出現的，還有對話聲。隻是因為他們的聲音太小，聽不清內容。
確認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後，鄭銀華才轉身離開。她沒有使用手機，在近乎摸黑的情況下向樓下走去。脫掉高跟鞋後，隻穿著黑絲的她走路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很快，她來到了樓梯下麵的一段，從樓道裡照過來的冷清月光灑在樓梯上。
“你不要再和我說了，我不會聽的！”
一個男人近乎歇斯底裡的叫聲在下方的樓道裡響起。
“嗯？”鄭銀華停下腳步，將身體貼在了牆壁上。
“不。你會的。你不僅會聆聽我的教導，而且會遵從我的教誨。”
和剛剛有些瘋狂的語氣不同，這句話的語調莊重肅穆。
但是樓梯間裡的鄭銀華卻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恐懼——這兩句話雖然語氣不同，但是聲音卻完全一致。
這不是兩個人的對話，而是同一個人在用不同的語調說話。
“你根本就是在誘惑我！讓我濫用權力！讓我的心理變得變態！”
“不。這才是你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我隻是讓你遵從自己的意願。”
“我的意願就是通過管理讓學生更好地發展！而不是濫用權力去限製學生！”
“這不是濫用權力，而是實現你在擁有權力後內心中的支配欲。”
“不！你就是在讓我的靈魂墮落！”
“我來不是叫這世上靈魂墮落，而是叫你們得拯救、得救贖。”
“你......你是魔鬼......是誘惑我墮落的魔鬼！”
“誘惑人墮落的魔鬼？”樓梯上的鄭銀華突然感到了徹骨寒意。
這個稱呼讓她想到了另一個相似的名詞——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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