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出現的條件不是門？那是什麼？”墨子楓看向了李子懿。不隻是他，其他人這時也有著同樣的疑惑。
“門隻是一個例子，或者說是一個象征。其實就是一個被打開的封閉空間。”李子懿看著宋詞義的背包說道。
“象征？封閉空間是指屋子嗎？”墨子楓一下沒明白李子懿的意思。
不過李旭卻是在李子懿開口的同時就明白了：“李子懿說的封閉空間不隻是屋子，也可以是彆的。比如剛才宋先生的背包本來就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宋先生拉開拉鏈後，這個封閉的空間就被打破了。門所代表的，就是打破一個封閉空間的缺口。如果是屋子的話，這個缺口也不一定是門，也可以是窗戶什麼的。”
“原來如此。”陸秋暝點了點頭：“一旦一個封閉的空間和外界發生了連通，鬼就會出現。”
說完，他表情凝重地看著周圍，尋找還有什麼可以算是封閉空間的地方。其他人這時也大多做出了類似的動作。
幾乎同時，所有人的手機都響了一聲。新的故事大綱發布了。
李旭瀏覽了兩遍大綱，看了看鄭銀華。按照故事大綱的敘述，在接下來的這段情節裡，他、鄭銀華和陸秋暝是僅有的幸存者，其他人則都死在了這棟大樓當中。
“我們要不要買點宵夜吃？剛才我看到小區外麵有一家烤串店。”看完大綱後，李子懿提議道。
“好。我也有這個想法。”陸秋暝回答道。
“你們吃什麼？我去買。”李子懿問到。
除了王樂主動提出要吃烤翅之外，其他人都沒什麼意見，最後還是鄭銀華隨便說了幾樣。
“你們等下，我很快就回來。”李子懿起身向開著的房門走去。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吧。”陸秋暝也站了起來。
“秋暝？”李子懿微微一怔，站在門口沒有動。不隻是她，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陸秋暝身上。
按照故事大綱的內容，這次是李子懿自己去的。陸秋暝則是在這段情節的最後和李旭、鄭銀華逃出了這裡。而現在，他居然在沒有強行規定的情況下，主動去陪著李子懿冒險。
即使是經曆了多次故事世界的鄭銀華，在這一刻都有些詫異。她莫名地想到了孫鷹之前經常說的那句話——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光，那我們就變成光。或許，這就是孫鷹說的光吧？
宋詞義雖然再次在內心譴責了一下這種變相秀恩愛的行為，但也由衷地對陸秋暝表示了敬佩。在本來安全的情況下，主動陪自己所愛的人去冒險，這是極少有人能夠做到的。有那麼一瞬間，宋詞義覺得如果他和陳蔚蔚一起進入故事世界的話，他也會陪陳蔚蔚涉險。但下一刻他就意識到，他這麼做隻會給陳蔚蔚拖後腿。這讓他感到非常失落。
“秋暝，你拿著這個。”李旭將“惡魔的饋贈”遞給了陸秋暝。
“嗯。我們很快就回來。”在大家的注視下，陸秋暝和李子懿走了出去。
“宋先生，你用那個眼鏡看看吧。”兩人出門後，李旭收回視線，轉向了宋詞義。
“哦？哦......”失落的宋詞義回過神來，摘下自己的眼鏡，戴上了那副外觀很普通的銀框眼鏡。
他眼前的景象變化了。透過鏡片，他看到的依然是這個房間，但是李旭、鄭銀華等人都已經消失不見，房間的地麵上隻有兩道通向窗子的血跡。房門大開，一個一身職業的年輕女子站在門口。
“宋先生，你看到了什麼？”墨子楓注意到宋詞義的表情變化，問道。
“此處不見一人，隻是這個地方有兩道血跡......”宋詞義一邊在地上比劃著一邊說道。
李旭和鄭銀華對視一眼，按照李子懿收集到的情報，宋詞義所看到的那個之後會出現在門口的女人很可能就是第一編輯組的曹琳。
“我們要等她嗎？”鄭銀華問道。在本來的故事大綱裡，他們是沒有遇到曹琳的。
李旭搖搖頭：“不用。該遇到總會遇到的。為了可能的線索冒這個風險，不一定值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陸秋暝和李子懿還沒有回來。
這中間李旭還去窗子那裡看了看，對麵樓裡的幾個人還是保持著和之前一樣的姿勢。睡覺的男人自然不用說，就連直播的女人和讀書的女人的動作都和他上次看到的時候完全相同。
為什麼他們的姿勢沒有變？難道這段時間裡他們一動不動？這是什麼意思？他們也是鬼嗎？還是......這是個什麼提示？
“踏踏”、“踏踏”、“踏踏”......
就在李旭思考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在樓道裡響起了。因為沒有關門，所以這個聲音在他們聽來非常清晰。某個人正在向他們這邊走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從聲音發出的位置來判斷，十幾秒後，那個人就會來到他們所在的房間的門口。
“我去看看。”李旭向門口走去。
腳步聲已經到了距離房間隻有幾米的距離。然而，當李旭將視線投向門外的那一刻，他看到的隻有一條空蕩蕩的樓道。雪白的牆壁反射著明亮的燈光，多少有些刺眼。
“踏踏”、“踏踏”、“踏踏”......
腳步聲再次響起，但是這次是在樓梯間。有人正在快速下樓。
李旭看著空寂的樓道沉吟片刻後，心裡微微一動：“我去看看秋暝和李子懿怎麼還沒回來。”
“我和你一起去。”墨子楓說道。
李旭沒有反對。這是故事大綱中規定的內容。腳步聲中，兩人向樓下走去。
李旭真正在意的，是到目前為止這個故事世界給他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雖然已經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卻沒有什麼情節可言。不論是故事大綱的敘述，還是他們的實際遭遇，都看不出有很強的情節性。這背後的原因是什麼？
房間裡，鄭銀華、王樂、宋詞義在等待著接下來他們遇險的情節。
無聲中，房門關上了。
“砰砰”、“砰砰”、“砰砰”......
一陣敲窗聲猛然響起。
來了。鄭銀華猛然起身，看向了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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