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閃過之後，陸蔚音所看到的並不是她的宿舍，而是另一個場景。
這看來像是這家醫院裡的一間醫生辦公室，一名男醫生正坐在辦公桌後工作。幾秒後，他貌似無意地抬頭看了看桌子角落擺放著的一件護士製服。這件製服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隻是，袖子上有一個淡淡的血手印。凝視片刻後，醫生收回目光。但這時，一個沒有感情色彩而且也分不清性彆的聲音響起了：“我可以滿足你的欲望。”
這一景象迅速破碎，一個新的場景出現了。
這依然是剛剛的那間辦公室，隻是光線要暗了很多，看上去就像是整個房間都籠罩在一片陰影當中。剛剛的那名男醫生還坐在之前的地方，正在對著麵前的虛空說話，似乎正有一個人站在那裡。
“你要怎麼才能幫助我實現願望？”醫生的話語中有著幾分狂熱。
“和我簽訂一個契約，幫助我來到這個世界上。”虛空中，一個聲音回答道。
……
“這麼說，音音和段穎她們本質上還是沒成功。”鄭銀華接過了秦九霄遞來的煙。
一家烤串店裡，李旭、鄭銀華、石琳冰正和諸葛墨軒、秦九霄以及張東健、楚寒雪坐在一起。鄭銀華的手機放在桌子中間，屏幕上是剛剛陸蔚音他們完成的故事《一夜》。
本來按照張東健的意思，是準備找個酒店包廂的，但是秦九霄極力推薦這家串店，所以大家還是來了這裡。
諸葛墨軒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的話就接上了。咱們參加的《惡魔醫院》開頭不就是一個男醫生受到惡魔的誘惑，殺人、進行人體實驗嗎？應該就是這個人。”
秦九霄拿著煙盒散了一圈後，自己也點了一支：“要我說，傅兄弟還是太優柔寡斷。這要是我，肯定先把那個醫生打死再說。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
“說的容易。但是當時他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個伏筆，會引出來後續的情節。”停頓了一下，楚寒雪繼續說道：“而且要親手殺死一個人，哪怕隻是故事世界裡的npc，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輕易做到的。”
“喵~”她肩上白貓叫了一聲，表示讚同。
“多好的機會！一下就能斬草除根！”秦九霄遺憾地感歎了一句。
“其實我比較在意的是常丹的那個事。她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掛了。”李旭說完，拿起酒杯和諸葛墨軒輕輕碰了一下。
雖然當時陳炎冰用艾米莉亞的驅魔子彈殺死了常丹，但是後者臨死時說的那句“常丹沒有死，《約定》也不會終結”卻在每個人的心理留下了一抹陰影。
張東健想了想，說道：“‘常丹沒有死’是什麼意思我還不知道，但是‘《約定》沒有終結’我倒是有一個猜測。就是說一個故事隻能在故事的世界裡獲得終結，既然小雪他們當時沒有在《約定》的故事中破壞掉契約，那個這個故事就不可能真正終結了。就算後來你們和陳炎冰她們在現實殺死了常丹也沒用。”
“服務員，再加盤烤土豆片，再來兩杯紮啤。”秦九霄回頭扯著嗓子喊道。隨後，他又轉向了鄭銀華和楚寒雪：“來，華姐，小雪，咱們幾個走一個。”
放下酒杯，秦九霄又把裝著烤翅的盤子往前推了推：“來，小雪、華姐、石小姐，你們嘗嘗這個烤翅，烤的不錯......啊，小雪不能吃辣的啊，那算了，可惜了。”
“是不錯。我剛才吃了一個。”鄭銀華又點了支煙：“人家烤翅是外焦裡嫩，他這是裡外一起焦。”
“雖然音音拿到了根源性詛咒之物，但是讓姚馳跑了，也挺可惜的。”楚寒雪將一根沒放調料的雞肉串遞給了肩上的白貓。
“特麼姚馳那貨，我想起來就生氣！”秦九霄氣憤地灌了一大口啤酒：“那種人就不能慣著他！上次在《迷失》裡我追著他捶，差點就把他給乾廢了。等我下次遇到他的，看他還敢不敢和我支棱！”
“秦道長上次確實追著姚馳捶，結果捶了半天，姚馳跑了，他自己被關屋裡了。”李旭毫不客氣地指出了這一個事實。
“咳咳。”秦九霄乾咳了兩聲：“那次不怪我，主要有張仲、宇文融還有那個大和尚在旁邊搗亂。等我下次找機會和他單挑的，我單挑無敵！”
“你們說‘常丹沒有死’的意思會不會是常丹以另一種方式存在？比如活在故事世界裡？”諸葛墨軒回到了之前的話題。
“在現實世界死去不會出現在故事裡吧？倒是死在故事世界中的人會留在那個故事世界。”鄭銀華回答道。對於後麵的那個信息，她是很確定的。她在《前方到站》的故事裡見到過之前死在那個係列故事中的其他編輯組的人。
“我在想有沒有另一種可能，就是常丹的生死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對惡魔來說，它隻是需要和一個參加故事的人締結契約，然後讓那個人回到現實世界。雖然我們殺死了常丹，但是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她說‘《約定》沒有結束’，會不會就是因為常丹回歸現實世界本身就預示著這個惡魔係列的故事將會繼續下去？簡單地說，她隻是一個惡魔進入現實世界的容器。”
這是李旭之前就有猜測，隻是沒法證明，隻能等待接下來的故事發展。
“諸葛先生、鄭小姐，”李旭的話讓張東健突然想到了什麼：“我聽說當初的《黑死病》是在現實中進行的，你們了解這方麵的情況嗎？”
他之所以向鄭銀華和諸葛墨軒詢問，是因為這兩個人是在座的幾個人中資曆最深的。
鄭銀華搖搖頭：“我不知道。孫哥在的時候沒和我說過這方麵的事。如果從他偶然提到的情況來看的話，我倒覺得好像當時《黑死病》在現實中的出現是一個突發事件，他們事先也沒有準備。”
“突發事件.......”張東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也不清楚。”諸葛墨軒揮了揮手裡的一串肉筋：“說起來，現在編輯部裡參加過《黑死病》的隻有第十三編輯組的嚴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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