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著補天石殘片撞破虛空,濃重墨香撲鼻。三十九張懸浮玉簡組成防護陣,在天機閣穹頂緩緩旋轉。墨汁沿簡牘邊緣滴落,在青磚地麵凝成“莫問天機”四個狂草。
“陸道友,諦聽左耳在聽雨軒暴走了!”
白須老者拽我閃身,躲開飛濺墨滴。他腰間“天機閣執事莫離”腰牌撞在青銅硯台上,濺起墨汁在空中化作紫霄係統物流圖。
聽雨軒內,三丈高諦聽獸正撕咬自己左耳。它玉石鱗片下湧動快遞單號,扯斷的耳道傳出青鸞聲音:“...運輸隊三刻後抵達歸墟...”
“按住它的右角!”我把補天石殘片拍在它額間,石麵殄文“活”過來,順著鱗片縫隙鑽進獸瞳。諦聽獸人立而起,右爪拍碎七盞命魂燈:“他們在我髓海裡種了監聽咒!”
琉璃瓦被劍雨洞穿,十二名紫霄劍修腳踏快遞單禦空而來。為首之人劍穗掛“監察副使”玉牌,劍鋒挑著諦聽獸撕下的左耳:“天機閣好膽量,連係統耳蝸都敢策反?”
諦聽獸張口吐出音爆,聲浪裹著三百年前玄霄掌教與女媧密談——
【“把蝕淵核心刻進嬰兒囟門,這是唯一能騙過係統的法子。”玄霄戒尺敲打著培養艙,“等林淵集齊三百塊補天石殘片......”】
聲浪震碎三名劍修內臟,莫長老判官筆在空中寫下“封”字:“帶它去墨池洗髓!剩下的交給老夫!”
我翻身躍上諦聽獸脊背,追日靴卡進它脊椎甲骨文凹槽。獸爪踏碎聽雨軒飛簷,身後追來劍光將竹簡書架切成紛揚雪片。
“左轉!”諦聽獸口吐人言,被剜去的左耳窟窿噴出血色霧氣,“他們在我尾椎裝了定位符!”
量子蛇尾絞住襲來飛劍反擲回去,我瞥見劍柄刻著的快遞單號,竟是自己三天前派送的件:“你們拿我的快遞喂法器?”
“承運人的件,自然要物儘其用。”副使劍訣突變,十二柄飛劍在空中拚接成貨運無人機,“青鸞大人特意交代,回收諦聽要留全屍——畢竟是最貴的監聽設備。”
無人機艙門彈開,十萬張燃燒的快遞單傾瀉而下。諦聽獸急刹,前爪插入墨池掀起滔天墨浪,墨汁觸到快遞單,立即凝結成《保密協議》條款。
“抓緊!”它猛地紮進墨池,我被腥甜墨液灌滿鼻腔。再睜眼,已身處碑林,三千座無字碑上浮現曆代監察使罪狀。
“這是天機閣的...”我摸著碑文流動暗紋,指尖傳來共工氏脊椎觸感。
“噓——”諦聽獸右耳貼地,“他們在重啟我的監聽程序。”它鱗片倒豎,耳廓傳出我嬰兒時期哭聲,混著玄霄掌教與機械女聲對話:
【“第3072號實驗體植入成功。”
“女媧補天石碎片投放進度?”
“已通過快遞係統派送三百塊,最後一片在他母親......”】
碑林塌陷成數字深淵,七具青銅棺槨破土而出。副使站在棺槨組成的北鬥陣中,手中拘魂鎖纏著諦聽獸量子化元神:“係統早算出你們會逃來罪己碑!”
我撕開胸甲,將補天石殘片按進蝕淵核心,盤古斧影順著量子蛇尾暴漲:“算計你爺爺的盲盒贈品時,沒算到這個吧?”
斧刃劈在棺槨刹那,三百個培養艙投影從裂縫湧出。副使慘叫,他的道袍被投影灼穿,後背露出密密麻麻快遞單紋身——最新一張正是今日派送編號!
“原來你們都是...運單...”我怔怔看著蠕動的快遞單號吞食他的血肉,突然被諦聽獸撞開。它殘破元神裹住我,滾進碑文裂縫:“快走!他們要激活我的自毀程序!”
我們跌進墨池底部暗室,諦聽獸右耳開始融化。它用最後力氣吐出刻著殄文的獠牙:“去歸墟...找哭喪棒...敲碎...”獸瞳爆出青鸞全息影像:“找到你了。”
暗室四壁爬滿紫霄核心輸液管,我抱著諦聽獸急速腐化的身軀撞破暗門。前方出現莫長老墨傀分身,他掌心托著的硯台裡,浮現母親被囚禁畫麵:“陸小友,用補天石開歸墟通道!”
追兵擊碎墨傀刹那,我將補天石殘片拍進硯台。墨汁沸騰成旋渦,露出海底歸墟青銅巨門。門縫溢出混沌之氣,凝結成青鸞模樣,她手中拘魂鎖已換成我的快遞員契約:“你以為逃得出運單閉環?”
諦聽獸殘軀暴起,獠牙刺穿青鸞虛影瞬間,我瞥見契約背麵浮現小字——簽收人竟是三百個培養艙裡的自己!
“承運人陸川,簽收你的命運吧。”青鸞虛影炸成數據流,歸墟之門轟然開啟。我墜向深淵,最後聽見莫長老用判官筆劃破契約的裂帛聲。
混沌中,懷裡諦聽獸獠牙發出幽光。殄文在黑暗拚成半句話:“紫霄係統是女媧打的最後一個補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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