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流原點的晨霧還沒散乾淨,銳、暖、靜三個年輕快遞員就圍著那株星線葉幼苗坐成了圈。
褲腿上還沾著352章碰壁時蹭的泥點子,誰也沒心思拍——折騰了這麼久,總算咂摸出點味兒來:
這試煉哪是考“怎麼把包裹送出去”,分明是問“你到底能不能看見人家真正要啥”。
銳蹲在無連接之墟的靜默廣場,盯著自己培育的“時間靜默花”看了整整一夜。
這花怪得很,星圖花瓣轉得比超域的原子鐘還準,可花瓣縫裡漏下來的流沙,又慢悠悠的,像那邊的長老曬太陽打盹。
天快亮時,晨光把花瓣照得透亮,他突然一拍大腿:“咱總把精確當聖旨捧著,可人家嫌這刻度勒得喘不過氣啊!”
終端屏幕上立刻跳出一行字,像是自己悟出來的:嚴謹不是塊硬邦邦的秤砣,得像流水似的跟著需求轉。
暖在記憶檔案館哭得稀裡嘩啦。
手裡那本“失敗筆記”皺巴巴的,被退回的報告上還留著圈咖啡漬,畫廢的靜默草圖線條抖得像篩糠。
直到指尖劃過林野“模糊相冊”裡那張哭花的危機筆記,終端“叮”地彈出句話:“暖乎乎的真心,從來不用精裝修。”
她抹了把眼淚,把最潦草的那頁撕下來——原來這些搞砸了的玩意兒,才是最實在的禮物。
靜瞅著剛發芽的星線葉發愣。
嫩綠的小葉子剛撐開,旁邊的織物突然自己繡出字來:“靜默不是躲得遠遠的,是站在那兒陪著你。”
她猛地想起352章被當成廢紙銷毀的“空白包裹”,後脖頸子直冒冷汗:星網要的哪是啥都沒有的靜默,是“我瞅見你了”的實在勁兒啊!
她小心掐了片葉子,水晶盒子裡頓時有了生氣。
三天後,三個包裹在物流原點排得整整齊齊。
銳的禮盒一打開就驚了眾人。
上層星圖轉得比誰都利索,下層流沙瓶裡的金沙子卻懶懶散散,倆玩意兒愣是擰出個雙螺旋光影。
附言卡片上寫得明白:“咱記星軌,是為了知道季節啥時候變;你們跟著日子流,是讓時間有了熱乎氣兒——說到底,嚴謹就是為了好好過日子啊。”
無連接之墟的長老們摸著手心裡的光,織物一圈圈纏上來,聲音裡帶著笑意:“這嚴謹,咱接得住。”
暖的牛皮紙包看著寒磣,裡麵的東西卻讓超域兒童時紅了眼眶。
帶咖啡漬的報告、畫歪的草圖、邊兒發黃的葉子,還有段帶著哭腔的錄音:“這些都是我摔跟頭的疤,那會兒哭得可慘了......但我想跟你說,搞砸了也沒啥。”
時手裡的時間晶體“嗡”地亮了,這可是超域頭回給“不講究”的東西蓋章認可。
靜的水晶盒最奇怪,就一株小苗在植物碎片上慢慢長。
盒底刻著行字:“瞅見沒?我在這兒呢。”
澤塔星係的主管剛打開盒,突然“噗通”跪下了——那小苗的尖兒,正對著他的方向使勁長。
這不就是他當初撕了的“空白包裹”想說的話嗎?原來啥都不說,有時候比喊破嗓子還實在。
理解之樹開花那天,三個年輕人的終端同時跳紅:偏見指數從85掉成18,跨界包裹成功率飆到92。
天上的光帶拚出幾行字,看得人心裡透亮:
你塞給人家的寶貝,可能是套枷鎖;
你覺得空落落的,或許是份陪伴;
咋咋呼呼的不如站在那兒——“我瞅見你了”。
超域議會連夜改了規矩,說嚴謹也能帶著點活泛氣兒;
無連接之墟定下“靜默陪伴日”,邀星網的人一起種樹;
星網乾脆弄了個“不完美博物館”,把那些磕磕絆絆的包裹當寶貝藏著。
三個快遞員在樹下拍照時,銳的星圖、暖的筆記、靜的葉子被編在一塊兒。
陽光漏下來,地上的光斑擰成個新紋路——就像那株星線葉,不聲不響的,倒把最難走的路照亮了。
可沒人注意到,理解之樹最深的根須裡,藏著個閃著光的包裹。
標簽上隻有行字:“給所有沒被看見的需求”。
這包裹要送給誰?又得讓誰學會“看見”?下一章,咱們得好好說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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