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花綻放後的第三個星夜,荒蕪星球的快遞站廢墟裡,阿拾攥著塊001麵單碎片,指尖剛要往拚了一半的紙殼上放,後頸忽然熱得發慌。
不是日頭曬的那種燥,是掛在脖子上的半塊青蓮玉佩在發燙。
這三個月就沒這樣過——隻有拚對碎片時它才會溫乎一下,今兒手裡的碎片還沒挨上紙殼呢。
他猛地回頭,廢墟深處空蕩蕩的,偏憑空飄著個透亮的東西。
像塊立著的水鏡,邊兒上凝著層薄光,鏡裡映著另一片破破爛爛的地方,蹲個半大孩子,手裡也捏著半塊青瑩瑩的玉,指尖夾的碎片紋路,竟和他攥著的這塊嚴絲合縫。
更怪的是鏡沿係的紅絲帶。
風卷著碎石子刮過去,那絲帶愣是沒晃,結打得歪歪扭扭的,和他三個月前在廢墟底撿到的、印著“339”的舊絲帶結一個模子刻的。
“都卡17五天了。”阿拾沒顧上怕,先蹭了蹭紙殼上的裂痕。
鏡裡那孩子像聽見了似的,突然抬頭往外看,手裡的碎片往自己拚了一半的紙殼上一按,阿拾脖子上的玉佩“嗡”地顫了下,他手裡的碎片竟自己飄起來,“哢嗒”嵌進了紙殼的缺口。
紙殼上的拚合處亮了亮,進度悄無聲兒跳到了18。
這時候澤塔星係的星線旁,結正把第107根斷絲帶踢到腳邊,指尖的血珠滴在青蓮玉佩上。
往常這玉會把血吸得乾乾淨淨,今兒卻亮了點,光落在星線一個節點上——那節點她盯了三天,上麵淺痕像個沒打完的結,可每次絲帶繞到三圈半,指尖就滑得抓不住。
“再試108次。”她咬著唇捏起新絲帶,剛繞到第二圈,後頸忽然涼了下。
回頭就見塊水鏡飄在那兒,鏡裡映著片泛光的星線,個姑娘正低頭打結,絲帶繞到三圈半時,鏡裡的玉佩“唰”地亮了,和她手裡的玉塊一塊兒泛出暖黃的光。
鏡裡姑娘指尖頓了頓,抬頭往外看時,結正好也抬了頭。
兩人手裡的絲帶像約好了似的,同時往星線節點上纏——這次指尖沒滑,絲帶穩穩繞住節點,和鏡裡的動作同步落在淺痕上。
玉佩“哢”地響了聲,星線突然抖了抖,朵半開的星花從節點裡鑽出來,花萼上掛著半塊玉佩,往她手裡的玉上一湊,正好對上。
冰原星的風裹著雪粒打在臉上,守正把水碗往星獸嘴邊遞。
星獸前爪還在滲血,剛才給它包紮時,爪子劃了他手背,這會兒卻用鼻尖蹭他手腕,把水碗往他手邊推。
這大家夥打昨天被他救回來就沒鬨過,頸間半塊玉佩總在他靠近時泛光。
“你喝。”手把碗又推回去,手背的血滴在雪地上,暈開個小紅點。
星獸突然抬頭往他身後看,喉嚨裡嗚嗚咽咽的。
守回頭,就見塊水鏡飄在雪地裡,鏡裡也是片冰原,個少年蹲在雪堆旁,身邊臥著隻受傷的星獸,頸間的玉佩和他手裡的玉塊同時亮起來,兩道光帶從鏡裡鑽出來,纏成了一股。
鏡裡少年伸手摸了摸星獸頸間,守也下意識碰了碰身邊的——兩塊玉佩同時燙起來,鏡裡的星獸突然站起身,往鏡外挪了兩步,守身邊的也跟著站起,前爪輕輕搭在了他手背上。
就在阿拾盯著紙殼上多出來的碎片發愣,結捏著拚好的玉佩瞅星花,守被星獸的體溫烘得鼻尖發酸時,他們手裡的青蓮玉佩“唰”地同時爆了光。
荒蕪星球的廢墟裡,阿拾拚了一半的紙殼突然顯了更多紋路,進度跳得更快了;
澤塔星係的星線上,那朵半開的星花“噗”地完全綻開,花瓣上的光紋和結手裡的玉佩共振著閃;
冰原星的雪地上,守和星獸之間的光帶突然變粗,把兩隻星獸的影子融成了一個,暖得能化雪。
可沒等他們細品這暖意,所有水鏡都晃了晃,光一下子暗了半截。
阿拾麵前的紙殼“唰”地少了塊碎片,結剛接好的星線“啪”斷了一根,守身邊的星獸突然低低吼了聲,往冰原深處退了兩步。
星網核心的日誌屏上,剛顯出“永恒之約已激活”,突然頓住,後麵多了個閃來閃去的問號。
那些飄在各處的水鏡邊緣,原本暖融融的光開始發灰,像被誰撒了把星塵,把鏡裡的影像糊得模模糊糊的。
阿拾捏緊了手裡的玉佩,後頸的熱度還沒退,可心裡突然空落落的——就像拚到一半的拚圖,剛看到點全貌,突然被人抽走了最關鍵的一塊。
結盯著斷成兩截的絲帶,指尖的血珠滴在上麵,這次玉佩沒亮,血珠就那麼凝著,紅得刺眼。
守往星獸退去的方向追了兩步,雪地上的光帶越來越淡,快要看不見了。
誰也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怎麼回事。
是永恒之約的激活出了岔子?還是那些水鏡本就不該出現?
阿拾手裡的紙殼、結斷了的星線、守遠去的星獸,它們之間藏著的聯係,難道就這麼斷了?
而那半塊青蓮玉佩,到底還藏著多少沒說出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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