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這會上門?”
周辰回頭看了一眼,過去把門開了,結果外麵站著一個眼窩深陷的青年,穿著襯衫,手腕上帶著一塊表,嘴裡叼著一根煙,看上去有些流裡流氣的,恍惚間,周辰好像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難怪之前自己爹娘見自己總是一副不順眼的樣子,嗬嗬,他現在看著這個青年,就想給他一拳。
見到這個人,周辰第一時間沒認出來這是誰,隻覺得有些眼熟。
結果沒有等他說話,這個青年先對著他喊道:“喂,你是周家的人嗎?你叫周辰是吧?”
“你誰啊?”
見這個青年說話有些不客氣,周辰直接也靠著門檻,堵著門不讓他進,反問他一句。
“我誰?嗬嗬,金沙村的啊,小時候咱們還一起玩呢,我叫周元順,還記得嗎?”
“周元順?”
周辰恍惚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這人是誰,他小學同學,那時候一個班級,這家夥小時候在學校挺壞的,喜歡逗同班孩子當狗,偏偏一群孩子還願意跟著他玩,以當他的狗為榮,一下課了,就鑽到桌子下麵汪汪叫,等他過來摸頭撓下巴。
那時候周辰就挺不理解這種行為的,後來這家夥上到五年級就不上了,也就沒了交集,雖然他們都是屬於周家的人,但是這幾年也沒有來往。
族譜斷了,再親的兄弟,也熬不過三代,就像周辰和周雄一樣,他們的孩子也許過個三四代,以後就是帶著些許血緣關係的陌生人了。
有時候想想還挺難過的,這也是為什麼周辰有時候會想著續族譜這件事,立宗祠,續族譜,一代代的人才有尋根溯源的動力,才有根啊。
草,想遠了。
兜裡幾千塊錢想續族譜?
周辰拉回來思緒。
“還沒想起來?”
周元順還以為周辰在思索他是誰呢,便抽了一口煙,裝逼的吐出一口煙霧,隨後將煙扔在地上,用他那擦得發光的皮鞋踩滅了煙,又故意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表,反正給人一種沒錢硬裝的感覺。
周辰瞥見周元順的手表,指針根本都不會動,也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破爛貨,也好意思在他麵前裝逼。
他好像記得這家夥成年以後就離開了白浪嶼去市裡發展了,好像是在市裡黑市倒騰票據?也算是小掙了點錢?
“想起來了,我還喊你爹喊叔呢,怎麼,你有事?”
周辰看著他。
“沒什麼事,哎,你們這老宅怎麼回事啊?那邊是被樹砸了嗎?我剛看見,嘖嘖,你們家都落魄這個地步了?老宅破成這樣,還沒有想著建房子?”
周元順滿臉優越感。
“你是不是剛回來?”
周辰皺著眉頭。
如果回來幾天的話,也不至於不知道他們周家風光建了三個新房子,他還買了大船,不是他吹,他周辰這會在金沙村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多少人現在見他們家裡人都是情不自禁臉上帶了笑容?
“剛到家沒半個小時,今天我來就是來問你一個事,咱們周家老祖宗的祖墳不是在你們地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