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和阿平沒有離他們太遠，就在旁邊跟著他們。滑行了一段距離，周辰就問道：“爹，咱們還要往哪裡走？”
“往左邊一點，林建明、周茂平，你們兩個跟進我們！”
“好嘞，叔！”
周辰這邊劃著船也不覺得累了，搖櫓真是一個辛苦活，難怪之前都說有三苦：打鐵、撐船、磨豆腐。
好在重生以後他力氣也夠，一個人也能夠滑動船。瘦猴和阿平兩個人劃船還好一點。
又劃了幾百米，周父終於是喊停了。
他站起來感受了一下風，說道：“就這裡吧，挺合適的。下網，然後就從左往右劃船，劃一百米左右就提起來網兜看看。”
“好。”
周辰聽到周父這麼說了，便賣力地劃起船來。那邊的瘦猴和阿平也是拚命地乾了起來。
他們是逆流而上的，需要不斷地劃船，才能確保前進。
周辰本來還帶著圍巾的，但劃了一會兒船以後，他就覺得有些熱了，便把圍巾鬆開了一點，讓自己能夠大口地呼吸。
這時候時間應該也夠了，他就看見他爹小心地湊過去，然後把旁邊的網給拎了起來，放到他們的舢板之上，這才打開了頭燈，小心翼翼地往裡麵看。
周辰本來想回頭看網，結果就被他爹拍了一巴掌，說道：“好好劃船，回什麼頭啊，等會兒滑的方向就不對了。”
周辰隻好悶頭劃船，並問道：“爹，那這裡麵有沒有鰻魚苗啊？”
隻見他爹把網看了一會兒以後，說道：“不錯不錯，咱們找對位置了。就花了這麼一小會兒，裡麵就有十多個鰻魚苗。”
周辰愣了一下：“啊，這才十多個，這麼少啊。”
他都有些無語了，本以為一網下去能撈到幾百條呢。
結果他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為撈鰻魚苗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啊？人家站在潮水那邊用手推網，反反複複撈好多次，一網下去有兩三條都算多的了。咱們在這邊屬於是鰻魚苗回遊的上遊，就這麼一會兒距離，咱們就搞到了十多條，難道還不算多嗎？這會兒鰻魚苗都是一毛一還是一毛二一條啊？咱們現在就掙了一塊多啊，頂人家一天的工資了，這你還不知足啊？”
周辰撇撇嘴沒有說話，主要是之前他掙的錢太多了，有點看不上這點小錢了，所以下意識才會覺得這會兒有點少。
不過他算了算，要是一直有這個收獲的話，他們今天要是能捉夠一千條的話，那就是一百二十多塊錢啊，確實已經頂人家幾個月的收入了。
如果運氣好的話能捉得更多，那就是更多的錢。更何況鰻魚苗回遊的時間有好幾天呢，他們這幾天可以大把地賺錢。
想到這裡，周辰就開始繼續拚命地劃起舢板。而那邊的瘦猴他們也已經將網給收了起來，看裡麵有多少鰻魚苗了。
就聽瘦猴高興地喊道：“不錯不錯，叔，我們這裡也有十多條鰻魚苗呢。你找的這個地方還真對，要不是跟著你呀，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周父笑嗬嗬地說道：“行了，既然你們那邊也行，那你們的船就跟著我們的船，咱們並排一起往前滑。”
“好嘞，叔。”瘦猴笑嗬嗬地對著他揮揮手，隨後便拚命地劃了起來。
周辰這會兒感覺自己就像一頭上磨的驢一樣，就這樣足足搞了一個小時吧，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便坐在那裡歇一會兒。
他喝了一口水，問道：“爹啊，咱現在捉了多少條了？”
他爹在那邊數了數，說道：“不錯，這一個小時啊，咱就捉了有五百多個了吧，剛才我都在那邊數著呢。”
“五百多個那也行吧，也是好幾十塊錢了。”
周辰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把水壺放在一邊，讓他爹也休息一下。
裡麵的瘦猴和阿平也是累得夠嗆，他們也劃了過來，說道：“我操，真的好累啊，這他媽順流而下還行，這逆著水流劃船實在是太累了。”
“你們兩個人我可是一個人，你們有什麼資格喊累呢？”周辰翻了一個白眼。他這會兒覺得兩個胳膊都酸得厲害，還是要休息一下。
“有多少條啊？”他好奇地看向他們的桶。瘦猴高高興興地說道：“我們捉了有四百多條呢。噢，那我們比你們多一百多條呢。”
“那肯定啊，你們比我們有經驗。不過第一次能捉到這麼多條，我們也很高興了。之後我們要是在海岸線那邊站在那裡用手捉的話，一晚上也捉不到一百條呢。咱們就這一小會兒就捉這麼多了，等會我看咱們還能再捉幾個小時呢。”
“嗬嗬，你們可是真有勁兒啊。”
“這話說的，你現在是有錢人了，不懂我們這些窮人的苦啊。能掙錢為什麼要喊累呢？我家大船的貸款還沒有還完呢。”
“還要大部分錢，現在還欠多少啊？”
“我爹說啊，估計還要再跑個一年左右才能回本吧。當然這是情況最差的情況下，情況好的話也有可能半年就回本了，誰也說不準啊。”瘦猴說完便喝了一口水，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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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辰也是好奇，問道：“你們現在出船的話，一般來說都捉什麼魚啊？”
他對現在的遠洋作業很好奇，也很期待。
“我們在外麵也是進行拖網作業了，之前有考慮過延繩釣，但是延繩釣的話對運氣看得太重了，還是拖網比較好。上一次主要是拖一些蝦和沙丁魚，也有鱈魚、鰻魚、鰈魚。我們船上有活水倉，魚蝦弄進去之後也是暫且可以養一段時間，而且我們船上也可以帶一個冰箱和冰櫃，那些特彆值錢的魚是加冰塊直接放在裡麵了。”
瘦猴解釋了一遍，最後他就用古怪的目光看著眾人，說道：“靠，你小子該不會也準備買一艘三十米的船往外麵跑吧？”
“嗬嗬……是有這個打算，不過這會兒手裡不是沒有錢嗎？對了，你們船家裝無線電台了嗎？”
周辰在想著自己要是買大船以後，該搞什麼方式的捕撈，有延繩釣，有拖網、舷提網，燈光誘捕，而拖網也分很多種呢，還需要回頭再了解。
“肯定得加裝啊，不過一個無線電台超級貴的。我們船當時算下來是多少錢來著？八九千，加一個無線電台的話就需要再額外掏兩千多塊錢，就那麼大的一個盒子要兩千多呢。”
瘦猴一臉心痛，最後他說道，“但是不加電台的話也沒有辦法，因為電台那邊會播放天氣，如果船遇險的話還要和那邊聯係，會有人救援，考慮船員的生命不能不加啊。”
“對了，這無線電台加的話，需向武裝部申請使用呢，很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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