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家裡的床睡得舒坦！”蘇桃桃感歎著，昨晚她和嬸子睡在隔壁次臥。
第二天一早，在樓下小攤對付了口早飯，周辰叫了輛三輪，送嬸子和蘇桃桃去農貿市場賣魚，他自己也跟過去瞅瞅。
“老板好！”
周辰剛到自家攤位跟前，那些幫忙的小年輕就趕緊打招呼。農貿市場裡頭還是那麼熱鬨，人擠人，空氣也悶。雖說之前聽人建議改過通風，可架不住人多，熱氣騰騰的。除了賣菜的，就數他們這賣魚的攤子最火爆。
“老板，我要這個紅鱗魚，對，就這個！包兩條！我媳婦兒剛生了娃，給她補補！”
“螃蟹咋賣啊？這些小管怎麼算啊？能不能便宜點？我要一筐！”
“喲，這鱔魚看著新鮮！啥價？多買能便宜點不？這不是鱔魚？海裡的鰻魚？都行都行，我要這個回去吃。”
“哎喲我的鞋！誰踩我！”
“你自己不長眼還賴彆人！”
“行了行了都彆吵吵！一個個來，排隊排隊！”
攤子上的人顯然習慣了這場麵，三兩句話就把亂哄哄的人群安撫下來，大夥兒乖乖排起了隊。
周元順眼尖，瞧見周辰，咧嘴一笑：“哥，你來了咋不吱一聲？”
“咋，突擊檢查不行啊？看看你這攤兒生意咋樣。”周辰也笑。
旁邊幾個幫忙的小年輕都衝周辰笑笑，手上麻利地忙活著。幾個常來買魚的嬸子阿姨看見周辰，七嘴八舌地問：
“哎，你不是他們老板嗎？看他們都聽你的，這幾個攤子都是你的吧？”
周元順趕緊擺手：“我哪像老板啊？喏，這位才是我老板！都是他的產業，我就一打工的！”
幾個嬸子阿姨頓時瞪大了眼，上下打量著周辰：
“哎喲喂！小夥子真能耐！看著年紀輕輕的，都當上大老板啦？”
“這幾個攤子都是你的？那得賺老鼻子錢了吧？”
“小夥子成家沒？阿姨家有個閨女，長得跟那個……那個誰似的，可俊了！”一個齙牙阿姨抹了把汗，湊上前熱絡地說。
周辰一看這阿姨滿臉麻子還齙牙，心裡直打鼓，趕緊擺手：“哎喲阿姨，使不得使不得！我有媳婦兒了，都快當爹了！”
“唉，可惜了可惜了……”齙牙阿姨一臉遺憾地直咂嘴。周辰心裡慶幸，可算躲過去了。
在自家攤子轉了一圈，周辰又溜達到旁邊攤位。他哥正忙得腳不沾地呢，每次出海回來都得自己來賣，雖然辛苦，可掙的也比以前多多了。周雄看見他，抹了把汗：“喲，稀客啊！好些天沒見人影了，你這甩手掌櫃當得可真舒坦！”
周辰樂了：“哥，你也學我當甩手掌櫃唄！請個人幫你看著攤兒，省得自己累。”
他哥憨厚一笑：“請個人一個月不得一二十塊？省下來多好，咱漁民不怕辛苦，自己乾踏實！”
周辰知道勸不動，晃晃悠悠又溜達到葉華那邊攤子。葉華也忙得顧不上跟他說話，隻匆匆點了下頭。周辰便又溜達回自家攤位。剛站定，旁邊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哎？你也來買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