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周辰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動身去請黃大師。
他心裡琢磨著,這位被傳得神乎其神的人物,到底有多大能耐,又能擺多大架子。
在村口等順路拖拉機的時候,就聽見幾個同樣等車的村民在閒聊,話裡話外都離不開這位黃大師。
比如說這位黃大師道行有多深厚呢,那就是隻要遠遠地看上這人一眼,就知道這人以後能不能當官,能不能有什麼大出息。
周辰都覺得這事有些神乎其神了,心想這人真的有這麼離譜嗎?
問清楚這位黃大師究竟在哪個村,原來就在他們隔壁縣裡。
這位黃大師的名聲傳得倒是挺遠,隔這麼遠,他們村裡人都知道這位黃大師的名字,看來果然是有幾把刷子。
一個戴著草帽的老漢咂著嘴說:“黃大師那是真神仙!去年咱村東頭老李家那小子,高考前讓他爹硬拉著去讓黃大師瞅了一眼,你們猜咋著?黃大師就說了一句‘文曲星動,但需戒驕戒躁’,結果呢?那小子平時成績也就中不溜,去年還真就考上了省城的大學!這可是老李家祖墳冒青煙了!”
旁邊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立刻接話:“可不是嘛!還有河口村那媳婦,結婚好幾年沒動靜,讓黃大師給看了看,畫了道符讓壓在枕頭底下,沒過半年就懷上了!現在娃娃都會滿地跑了!你說神不神?”
周辰聽著,心裡既好奇又有點將信將疑。
他湊過去遞了根煙,笑著打聽:“叔,嬸子,聽你們這麼說,這位黃大師可真了不得。他具體住哪個村啊?有啥講究沒?”
那老漢接過煙,彆在耳朵上,熱情地說:“小夥子,你是外鄉人吧?黃大師就住在咱們隔壁縣的下石村!”
他壓低了點聲音,“我勸你心裡有個準備,黃大師這些年基本不見外客了,說是年紀大了,泄露天機傷身。去求他辦事的人,十有八九連門都進不去,就被他徒弟勸回來了。”
周辰心裡咯噔一下,但還是謝過老漢。看來這事還真沒那麼容易。
第二天,周辰起了個大早,特地換上了一身體麵點的衣服,又揣上早就準備好的兩條精裝“三五”牌香煙——這可是托人從外邊帶回來的稀罕貨,他自己都舍不得抽。他想著,禮多人不怪,何況是求人辦事。
坐了好一陣子的車,又走了幾裡土路,周辰總算摸到了下石村。
這個村叫做下石村,據說之前天上掉過隕石,石頭掉了下來,所以說起了這樣一個名字。
村子不大,依山傍水,顯得很寧靜。他攔住一位正挑著水桶往家走的大娘,客氣地問道:“大娘,麻煩問一下,黃大師家怎麼走?”
那大娘停下腳步,打量了周辰一番,歎了口氣:“哎,又是來找黃大師的呀?小夥子,看你麵善,聽我一句勸,回去吧。黃大師早就不給人看事了,前幾天縣裡來的乾部想請他,都沒請動呢。他老人家清靜慣了,不想被人打擾。年輕人,我勸你不要瞎折騰了。”
周辰心裡一沉,但嘴上還是笑著說:“謝謝大娘提醒,我就試試,不成也算儘了心。”
不過據人家所說,這算命的人老了之後確實不願意給人家算命了,為啥呀?泄露天機是要折壽的,不過這也隻是一個說法罷了。
按照大娘的指點,周辰沿著村中小路往前走,看到一棵大槐樹下有兩個老頭正在石棋盤上對弈。他走過去,又恭敬地遞上煙,打聽黃大師。
其中一位姓劉的大爺接過煙,嘿嘿一笑:“後生,挺執著啊。不過老黃頭那脾氣,倔得很!他現在就守著他那老宅子,養養雞,逗逗狗,連我們這些老鄰居,沒事都不去擾他清靜。”
另一位李大爺是個豁牙,把煙卡在牙縫裡,含糊地說:“找他續族譜?想法是好的,可他連自家族譜都懶得續嘍!他那身本事,說是帶進棺材也不外傳嘍!”
周辰一聽,更覺得希望渺茫,但還是想多了解些情況。
周辰這邊盤算著,自己這次去肯定不能貿然去,貿然去的話肯定會被像人家一樣被趕出來的,所以說自己要投其所好,先了解一下這位黃大師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於是他這邊便從口袋拿出兩根煙遞給這兩位大爺,這兩位大爺趕緊接過,笑著說:“小夥子闊氣啊,做生意的?”
周辰說:“不是,我是隔壁縣的一個漁民。”
“噢,出海打魚的呀。唉呀,早就聽說你們隔壁縣那邊挨著大海,出海打魚,人人都掙得比我們這裡多,我們這裡麵朝黃土背朝天,每天在土地裡刨食,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多少個錢。”
周辰說:“都一樣,都一樣,隻不過辛苦。對了,大爺,還沒請教您貴姓呢。”
“我姓劉,叫我劉大爺就行了,這個姓李,你叫李大爺。”
李大爺一笑,露出半個豁牙,
周辰他便蹲在旁邊,一邊看棋一邊套話:“兩位大爺,這黃大師真有傳說中那麼神?我聽著咋跟聽故事似的?這可是特地跑了好遠過來,要是真被趕回去,那就太不甘心了,我就想著先了解一下他,看看能不能打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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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爺一聽來了精神,棋子一放,開始滔滔不絕:“行啊,這都是小事,我們就給你講講這位黃大師從小到大的經曆吧。或者說這個黃大師小的時候叫做黃四眼。為什麼小時候叫黃四眼呢?因為他小時候啊,據說他額頭上還各自長了兩個眼,不過有人說,那也是誤傳,額頭上不是兩根眼,就是眉毛長得有點像眼睛。但這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可神奇了,
就說他生下來那會兒,外麵電閃雷鳴,彆的娃都嚇哭,他倒好,睡得那叫一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