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隨即又振作起來,“不過,家裡老人常說的‘吃虧是福’,我今天算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一點。你看,要是我也像那些親戚一樣,昧著良心往死裡壓價,這船估計也輪不到我,說不定人家寧可不賣,也不受那份窩囊氣。”
周辰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是啊,做人做事,有時候不能光看眼前那點利益。你敬人一尺,人敬你一丈。你這次做得厚道,既解決了自己的大事,也算是在人家難處幫了一把,積了德。這比什麼都強。”
葉華連連點頭,臉上帶著一種做了正確選擇後的踏實感:“沒錯沒錯!辰哥,我現在可算明白了,‘吃虧是福’這話真有道理!而且那船我仔細看過了,也開到近海試了試,船體、機器都挺好,沒什麼暗病。就是……”
他稍微壓低了點聲音,“我打算還是按老規矩,請幾位師傅到船上簡單做一場法事,去去晦氣,主要是求個心安。倒不是我相信那些,就是圖個吉利,也讓家裡老人放心。”
周辰理解地笑道:“這個我懂。咱們漁民靠海吃飯,心裡有個敬畏,求個平安,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做場法事,走個過場,心裡踏實了,開起船來也更穩當。這事你考慮得周到,就這麼辦吧。”
接下來的幾天,葉華便全心投入到新船的整備工作中去了。周辰這邊,看著葉華有了著落,心思便轉到了自家那艘更老的船上——那是他爺爺傳下來的老夥計了。
這艘老船,木質船身飽經風霜,布滿了歲月的痕跡,承載著周家幾代人的記憶。它曾經是家裡最重要的財產,帶著父輩們闖過無數風浪,養活了周家上下。
如今,周辰有了更大更好的船,這艘老船便閒置在了後院的船塢裡,顯得有些落寞。
周辰摸著那粗糙的木質船舷,心裡百感交集。他找到周父,商量道:“爹,咱家這艘老船,您看怎麼處理?賣是肯定舍不得賣的,也值不了幾個錢。但它就這麼放著,風吹日曬,慢慢也就朽壞了。”
周父蹲在船邊,默默抽著旱煙,渾濁的眼睛裡滿是對老夥伴的不舍。他歎了口氣:“是啊,賣了可惜。這可是你爺爺那輩兒傳下來的,陪著咱家熬過了最難的年頭……”
周辰理解父親的心情,他沉吟片刻,提出了一個想法:“爹,我是這麼想的。一艘船,最大的價值就是在海上。它就像個老夥計,閒下來反而會生病。我看,不如咱們找個靠譜的人,把它租出去。
讓它繼續在海上漂著,捕魚,發揮它的餘熱。咱們收點租金是其次,關鍵是讓這老夥計‘活’著。我相信,爺爺在天之靈,也更願意看到它繼續在海上劈波斬浪,而不是在船塢裡慢慢爛掉。直到它真的老得動不了,再也經不起風浪了,那才算真正完成了它的使命,可以安心‘退休’了。”
周父聽著周辰的話,眼睛漸漸亮了起來。他用力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點了點頭:“你說得在理!船嘛,生來就是要在海上的!找個靠得住的人租出去,好!這事就按你說的辦!我這幾天也去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老實本分、需要船又暫時買不起的後生。”
商量定了老船的去處,周辰心裡也輕鬆了不少。他剛走出船塢,就聽見前院傳來母親周母的抱怨聲和竹竿捅東西的“咚咚”聲。
他好奇地走過去,隻見母親正拿著一根長竹竿,有些氣惱地捅著屋簷下的一個角落。地上散落著一些黑乎乎、米粒狀的東西。
“娘,這是乾嘛呢?捅什麼呢這麼大火氣?”周辰問道,低頭看了看地上的東西,“這黑乎乎的是老鼠屎嗎?咱家進老鼠了?”
沒等周母回答,坐在院子裡搓麻繩的周父猛地抬起頭,把煙袋鍋子在鞋底上磕了磕,急忙喊道:“哎喲!你個敗家娘們!快住手!那哪裡是老鼠屎!那是福氣!是蝙蝠屎!屋簷下住了一窩蝙蝠,這是‘福’到了咱家!你捅它乾什麼!趕緊把竹竿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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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一聽,火氣更大了,叉著腰反駁道:“福氣?福你個腦袋!你個老頭子說話不腰疼!你天天坐在這下麵乘涼抽煙,是聞不到那股騷臭味!
它們天天在上麵拉,有時候還往下丟吃剩的果子核,搞得這地方又臟又臭!你要覺得是福氣,你咋不來掃?要不是我天天拿著掃把歸置,這院子還能下腳嗎?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周父被周母一連串的話懟得啞口無言,臉上有些掛不住,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站起身,賠著笑臉道:“你……你跟我言語一聲不就完了嘛……以後,以後這片地歸我管!我保證每天給它掃得乾乾淨淨,亮亮堂堂的!絕對不讓它臟著臭著!但這蝙蝠……就彆捅了,讓它們住著,啊?好歹是個意頭……”
周母看著周父那樣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罵罵咧咧地數落道:“哼!你們這些男人啊,眼裡就是沒活!那屁股沉的,往那一坐就跟長了根似的,天不黑都不知道挪窩!
指著你們,這家早就成豬圈了!”她發泄了兩句,終究還是放下了竹竿,瞪了周父一眼,轉身忙活彆的去了。
周辰在一旁看著父母這充滿煙火氣的“鬥嘴”,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爹這輩子在外麵,怎麼也是個說一不二的硬漢子,可到了他娘麵前……
周辰笑著走到後院去看望老太太去了。
老太太正坐在院裡的藤椅上,戴著老花鏡,看著一本泛黃的佛經,嘴裡還無聲地念誦著。
老太太不認識字,但是有了老花鏡以後,就跟著學了不少的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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