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師姐…我…我隻是想幫忙…”林薇薇臉色發白,聲音帶著委屈和一絲被冒犯的怒意。
她不明白,為什麼蘇清寒對她敵意這麼大。
何立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蘇清寒這突如其來的精神波動,不僅乾擾了他的偽裝穩定,更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他強壓下翻騰的氣血和靈魂深處的疲憊,立刻調動意識,更加嚴苛地約束著體內那狂暴的“無”之力,將其死死壓製在“平平無奇”的偽裝之下。
“清寒!”何立的聲音帶著一絲嚴厲,目光迎向蘇清寒,“薇薇是好意。”
他必須穩住局麵。
蘇清寒的目光從林薇薇身上移開,落在何立臉上。
那眼神依舊冰冷,但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有被強行喚醒的虛弱痛苦,有對何立維護林薇薇的不悅。
但更多的,是一種連她自己都未完全理解的、被綁定契約放大了無數倍的依賴和…不容他人染指的強烈歸屬感。
“不需要…她的好意…”蘇清寒的聲音冰冷而虛弱,每一個字都像在消耗她所剩無幾的力氣,“你…過來…”
她艱難地抬起一隻被紗布包裹的手,指向何立旁邊的椅子。
何立看著蘇清寒眉宇間那層帶著血絲的冰霜,感受著她體內依舊在緩慢蔓延的崩壞之勢,心頭一緊。
她現在極度脆弱,情緒波動隻會加速崩壞!他隻能暫時壓下對林薇薇的歉意,依言坐到蘇清寒指定的椅子上。
這個舉動,無異於在蘇清寒和林薇薇之間劃下了一道無形的界限。
林薇薇看著何立毫不猶豫地坐到蘇清寒身邊,看著他眼中對蘇清寒那難以掩飾的關切,再想想他剛才對自己的冷淡拒絕,一股酸澀和委屈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眼眶瞬間紅了。
她默默地放下水杯和毛巾,低聲道:“那…那我先走了…你們好好休息…”
說完,轉身快步離開了病房,背影帶著一絲狼狽和受傷。
病房門關上的瞬間,蘇清寒緊繃的身體似乎鬆懈了一絲,眉宇間的冰霜也仿佛黯淡了一點點。
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似乎剛才那短暫的爆發耗儘了她的力氣。
“你…何必…”何立看著她虛弱的樣子,歎了口氣。
他理解蘇清寒被迫綁定的屈辱和由此產生的複雜心理,但這種占有欲隻會讓處境更艱難。
“閉嘴…”蘇清寒的聲音幾不可聞,帶著濃濃的疲憊,“我的東西…不許彆人碰…”
說完這句意義不明卻充滿獨占意味的話,她再次陷入了昏睡,或者說深度昏迷狀態。
何立苦笑。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絲心神,再次沉入意識深處,如同最精密的鐘表匠,在維持自身力量完美偽裝的同時,艱難地在蘇清寒的係統核心上尋找著新的崩壞裂紋進行“堵漏”。
每一次操作都伴隨著靈魂的刺痛和監控環隨時可能報警的緊張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