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立刻追擊，而是站在原地，按動了耳邊的通訊器。
“目標何立，確認與‘花海’殘黨勾結。其力量危險等級上調至最高，具備初步‘係統乾擾’特性。現已逃脫，方向魔都地下舊城排水係統主乾網C區。請求調動‘係統穩定力場’支援，並進行區域封鎖。”
“另，”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對我自身進行最高級彆的精神及係統狀態掃描。我懷疑……之前可能遭受過未知的認知篡改。”
通訊器那頭傳來確認的回應。
趙剛站在原地，看著一片狼藉的苗圃和地上昏迷的曼陀羅、受傷的鳶尾，眉頭緊鎖。
何立……你身上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而之前那個莫名想要維護你的“自己”……又是怎麼回事？
地下通道內，何立在白菊和含羞草的攙扶下踉蹌狂奔。
他臉色蒼白，剛才那一下失控的爆發幾乎抽空了他的精神，肩頭的傷口再次崩裂流血。
但他腦中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回響：
趙剛的維護，是假的。
花海的援手，也絕非無私。
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
唯有力量……唯有徹底掌控體內這既能帶來毀滅，也能帶來一線生機的“無”之力，才是唯一的真實！
而“花海”……他們知道如何掌控這股力量。
他的眼神，在黑暗中變得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堅定。
沉重的合金閘門在身後落下，隔絕了趙剛那令人窒息的威壓，但何立心中的冰冷和緊迫感卻絲毫未減。
白菊和含羞草攙扶著他，在潮濕的地下通道裡深一腳淺一腳地狂奔。
“快！這邊！”含羞草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極度的恐懼，他的“危險感知強化”係統此刻正瘋狂預警，指引著唯一可能存在生機的方向，“前麵……左邊岔路！危險指數稍低！”
何立咬緊牙關，強忍著精神透支後的劇烈頭痛和肩頭傷口崩裂的疼痛。
剛才那一下失控的爆發，雖然逼退了趙剛，但也讓他感覺自己像被掏空了一般，體內那股“無”的力量變得躁動而難以掌控，如同蟄伏的凶獸，反噬著宿主。
“他……他剛才那一瞬間……係統波動……跌落到了一階以下……”白菊一邊費力地攙扶著何立，一邊喘息著說道，她的係統對能量和生命狀態異常敏感，“但那力量本質……太可怕了……”
三階武者對一階武者，本是毫無懸念的碾壓。但“無”之力那無視等級、直接侵蝕係統本源的特性，硬生生創造出了一線生機。
這是信息差和力量本質的克製帶來的意外。
然而，等級的差距終究是鴻溝。
趙剛隻是因為從未遇到過的力量特性而產生了瞬間的驚疑和停滯，一旦他穩住心神，調整策略，結果將完全不同。
“不能……不能去主乾道……”何立艱難地開口，聲音嘶啞，“趙剛……肯定調人了……封鎖……”
他話音剛落，通道前方和後方遠處，幾乎同時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和引擎的轟鳴聲！強烈的探照燈光束刺破了黑暗，來回掃射！
安全局的行動隊到了！而且反應速度快得驚人！顯然趙剛在發動攻擊前就已經布下了包圍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