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近一些，壓低聲音，帶著一絲神秘感：“我當年還跟他們做過一筆小交易呢，用一塊從某個廢墟裡挖出來的金屬板，換了他倆一篇關於‘能量回路古代變體’的手稿。那手稿後來讓我強化一件小玩意兒時省了不少功夫……”
金屬板？手稿？
何立心中一動，但臉上依舊平靜：“是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是啊，好久嘍。”金老鬼感慨了一句，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拍了拍腦袋，“哎，說到這個，我差點忘了！”
他在自己那件騷包西裝的各個口袋裡摸索起來，最後從內袋裡掏出一個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東西。
“喏，接著。”他將其拋給何立。
何立接過，入手沉甸甸的，帶著一絲涼意。
他打開油布，裡麵是一塊巴掌大小、暗沉無光的黑色金屬片，邊緣並不規整，像是從什麼東西上碎裂下來的。
金屬片表麵刻著一些極其複雜、早已模糊不清的奇異紋路，其中一些紋路的走向，竟然讓他體內那絲“無”之力產生了極其微弱的、近乎共鳴般的悸動！
“這是……”何立瞳孔微縮。
“就是你父母當年換給我那塊金屬板的……邊角料。”
金老鬼啃著包子，含糊道，“當年我強化東西時掰下來一小塊做測試，後來沒用完就隨手扔包裡了。剛才找東西正好摸到，想著這畢竟是你父母經手過的東西，說不定對你有點紀念意義，就給你唄。”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何立瞬間明白，這絕不是“隨手”和“正好”！
金老鬼肯定早就知道這塊碎片不尋常！甚至可能知道它和“無”之力有關！
他選擇在這個時候拿出來，就是一種試探，也是一種……投資和誘惑！
他在用這塊碎片，吊著自己，讓自己更加依賴他，留在他身邊！
何立握緊這塊冰冷的金屬碎片，感受著那微弱的共鳴，心中冷笑，臉上卻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複雜和感激：“多謝了，老金。這確實……很有意義。”
“嗐，小事一樁，咱倆誰跟誰啊！”金老鬼大手一揮，顯得極為豪爽，“你慢慢研究，說不定能發現點啥。我去看看外麵的警戒裝置布置得怎麼樣了，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寧，可彆被那群瘋狗摸過來了。”
說完，他叼著包子，又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實驗室裡再次剩下何立一人。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金屬碎片，眼神冰冷而銳利。
金老鬼……果然知道很多東西。他在用信息和小恩小惠，一步步把自己套牢。
但這塊碎片……或許真的是個突破口。
他嘗試著將精神集中，引導著那絲“無”之力，緩緩注入碎片之中。
嗡……
碎片表麵的那些模糊紋路，在“無”之力注入的瞬間，竟然如同乾涸的河床遇到了水流，微微亮起了一絲近乎虛無的灰光！
緊接著，一幕極其破碎、模糊、跳躍的畫麵，如同信號不良的舊電視，猛地衝入了何立的腦海！
……劇烈晃動的視角……仿佛在瘋狂奔跑……身後是震耳欲聾的爆炸和可怕的嘶吼…………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尖叫，充滿了絕望和不舍：“塵！帶它走！彆管我！去找……”
……男人痛苦的咆哮……一道刺目的白光…………最後定格的畫麵，是一個巨大的、仿佛由無數齒輪和水晶構成的奇異建築入口！
入口上方，刻著一個模糊卻讓何立心跳驟停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