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早晨，謝秀蓉剛做完檢查，李婉靈在走廊裡攔住了主治醫生。
"醫生，我媽的情況......"
"生理指標在好轉，奇怪的是肺部的感染炎症的地方，還沒消除，不過你們放心，片子我會轉交給呼吸科的同事看一下。"
“還有心理狀態也很影響康複，所以你們家裡具體有什麼矛盾，我們也不便過問，我隻能建議你們儘早處理好。”
醫生推了推眼鏡便匆匆離去。
李婉靈回到病房時，聽見裡麵傳來低語。
她輕輕推開門縫，看見妹妹跪在病床前，握著母親的手說話。
"媽，我知道您覺得我不知羞恥。"
李婉琳的聲音帶著哭腔。
“但您住院，李明每天來照顧您，幫我們付醫藥費，陪我們熬過最難的日子......”
“您也知道，那天醫生說了，如果不是李明把您送來的及時，您可能就......”
謝秀蓉彆過臉去，但李婉靈注意到她沒抽回手。
"媽，您還記得您一直說，長大了要找一個像外公對外婆一樣，一輩子對我們好的人嗎？"
李婉琳繼續說，聲音輕柔。
"李明對姐姐和我，就像外公對外婆一樣......"
"那不一樣！"
謝秀蓉終於開口，聲音哽咽。
"咳咳，你外公隻有你外婆一個，外婆也隻有外公一個！"
謝秀蓉像是氣急之下被嗆到了，輕咳了兩下。
李婉靈推門而入，姐妹倆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彙。
李婉琳站起身，把位置讓給姐姐。
"媽..."
李婉靈坐下，深吸一口氣。
我知道您覺得我們瘋了。半年前如果有人告訴我，我會和彆人分享，我也會覺得那人瘋了。"
李婉靈苦笑了一下。
"但感情這東西......有時候就是不講道理。"
謝秀蓉閉上眼睛，拒絕回應。
"李明從始至終沒隱瞞過他有其他紅顏知己的事實。"
李婉靈繼續說著。
"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誠實。他讓我們自己選擇，從不強迫。他尊重我們每個人，關心我們的家人..."
她的聲音哽咽起來。
"他甚至...專門問我和琳琳，您喜歡吃什麼，每次來醫院都帶您愛吃的，這些您也不是不知道......"
一滴淚水從謝秀蓉緊閉的眼角滑落。
“求您彆逼我們做選擇......”
李婉靈咬著嘴唇說道。
謝秀蓉突然睜開眼。
"你們先出去吧。我想清靜清靜。"
姐妹倆無奈，隻得離開病房。
走廊上，李婉琳抓住姐姐的手。
"姐，怎麼辦啊......"
李婉靈搖搖頭，疲憊的靠在牆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這天晚上，李明獨自來到醫院。
他站在病房門口，透過小窗看到謝秀蓉正艱難的試圖自己倒水。
他輕輕推門而入，在她驚訝的目光中幫她倒好水，遞到她手中。
謝秀蓉不自然的說道。
“咳咳，她們倆下去吃飯了......”
"阿姨，我知道您不想見我。"
他站在安全距離外，聲音平靜。
"但有些話我必須說。"
謝秀蓉放下水杯，神色複雜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