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夢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但立刻恢複專業笑容。
“好的，李先生，您請便，有需要隨時按呼喚鈴。”
她微微鞠躬，動作標準的轉身離開，步伐輕盈，背影婀娜。
李明重新拿起《毛選》，但目光卻並未立刻聚焦在書頁上。
他回味著剛才短暫的接觸，範夢玉那混合著崇拜、緊張、好奇和一絲羞澀的複雜表情，以及係統麵板上那個特殊的數據。
“司機：0人，座駕：1人”，
這揭示的秘密讓他覺得這次飛行變得格外有趣起來。
他並不急於一時。
就像他運作項目一樣，耐心布局，精準切入，往往才能獲得最大的收獲。
這趟旅程還長，他有的是時間。
範夢玉轉身走向服務間，步伐儘量保持平穩專業。
但內心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臉頰也控製不住地發燙。
“天啊！他居然這麼年輕，還這麼帥！比報紙上那個模糊的身影清晰多了，氣質真好……”
“能和崔領導那樣的大人物開會，看的還是《毛選》，肯定不是一般的富二代或者明星，是那種……真正有深度、有地位的年輕才俊吧？”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剛才和李明輕輕相觸的指尖，仿佛還殘留著一絲微妙的觸感。
“他說話好溫和，一點架子都沒有，還誇我名字好聽……啊啊啊，我在想什麼！冷靜點範夢玉！”
“可是……他真的和前輩師姐口中說的，在頭等艙遇到的、那些要麼趾高氣揚要麼油膩搭訕的所謂成功人士完全不一樣。眼神很亮，看人的時候感覺特彆專注，讓人心跳都漏了一拍……”
回到服務間，她靠在壁板上，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怦怦直跳的心。
同組的資深乘務長看了她一眼。
打趣道：“怎麼了小範？頭等艙那位客人很難應付？”
“啊？不是不是！”
範夢玉連忙擺手，臉上剛褪下去的熱度又升了上來。
“那位李先生人很好，非常厲害……。”
她小聲補充道，腦海裡又浮現出李明從容微笑的樣子。
“厲害……對，就是這個詞。而且他好像有點……神秘？做的項目是電影，又能參加那種級彆的會議……他的人生一定很精彩吧？”
“我剛剛是不是表現得太不專業了？居然直接問出來了……他會不會覺得我很冒失？還好他沒生氣。”
她忍不住悄悄探出頭，透過簾縫看向那個座位。
李明正垂眸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書，側臉線條清晰，神情認真。
“連看書的樣子都這麼好看……《毛選》啊……我們學校上課要求讀的時候，好多同學都喊枯燥，可他看起來是真的在讀，而且很認同的樣子……”
“這種又厲害又低調，還有內涵的男人……”
範夢玉的心跳又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女人都是慕強的生物，何況麵對像李明這樣年輕有為且神秘的同齡男子。
她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應該是那種……
柔軟、精致、能一起分享小秘密的女生，從未對異性產生過如此強烈而直接的好奇和好感。
“可是……他好像隻是把我當做一個普通的實習空乘，禮貌而疏離。也是，我對他來說，可能隻是航班上一個不起眼的服務員吧。”
想到這裡，她心裡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和酸澀，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想要被這樣的人注意到更多的不甘心。
“要是……要是能再和他說幾句話就好了。得找個自然點的機會……下次送餐的時候？或者問問他需不需要毛毯？”
她低頭整理著餐車，心思卻早已飛到了客艙那頭。
一種混合著羞澀、興奮、仰慕和淡淡怯懦的複雜情緒，如同窗外翻湧的雲海。
在她23年從未為異性泛起波瀾的心湖裡，悄悄的、卻猛烈的蕩漾開來。
這陌生的感覺讓她有些慌張，卻又忍不住期待。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專注於手頭的工作，但眼角的餘光卻總是不自覺的飄向那位特彆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