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五個多小時的火車,大明子終於來到學校所在地,一座美麗的城市冰江。
姚少堂第一次從縣城來到大城市,看著眼前人山人海的車站,腦袋直發懵,跟隨人流出了車站,正對著出站口,各個學校的接站車停了一大排,喇叭裡傳出指引學生尋找接送車輛的聲音,姚少堂順著聲音找到學校的車輛,一個大二的學長領著他上車放好行李。
車裡已經坐滿了新來的學生,車子開動向學校的方向駛去,途中一名自稱學生會某某部長的女生扶著座椅站起來,開始向大家介紹學校四十多年的悠久曆史,出過哪些大家聽都沒聽說過的名人,還有未來的發展目標。
下麵的人開始捂嘴偷笑,交頭接耳的議論道:“學校什麼樣,大家還不知道麼?說這些沒用的簡直是糊弄鬼呢!”
姚少堂心中暗道:鬼又不是傻子,他們更糊弄不了。
某某部長長篇大論。說的淨是一些沒用的廢話,一部分人聽得昏昏欲睡,一部分人因為剛來到這個城市,好奇的向窗外張望。
姚少堂向窗外望了一會,感覺很無聊,這裡和家鄉相比,不過是樓多了一些、人多了一些而已,其他也沒什麼區彆,不過這冰江比起家鄉的小縣城真是不知大了多少倍!坐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車,客車終於駛進校園。新生們興高采烈的下車,跟隨著引導的學長,交費用、領行李、填表格,折騰得個個精疲力儘,沒有了剛來時的興奮勁,都耷拉著肩膀,如遊魂一般各自找宿舍休息去了,姚少堂找到公用電話,用電話卡給家裡打電話報了平安,家裡隻有奶奶在,又是囑咐一番,才掛掉電話。
姚少堂被分配到402寢室,宿舍樓的最頂層,扛著行李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到四樓,按著門牌號一路找過去,402寢室在樓道最裡麵的北側。
寢室的門半開著,姚少堂用肩膀拱開門,將行李放在空著的床鋪上,就看到一個男生坐在凳子上,正在專心的低頭擺弄著行李箱的暗鎖,嘴裡念叨著:“什麼破玩意兒,花了我一千多塊,剛到學校就壞了!”姚少堂進來他聽到聲音,卻連頭都沒抬,正好姚少堂也不善言辭,索性誰也不理誰。
姚少堂的床褥靠著窗戶的左側,他將行李收拾收拾妥當,正在鋪被褥,修鎖的男生開口了:“我勸你還是向學校申請一下,換到下麵樓層的寢室去吧。”
姚少堂一愣,隨即問道:“為什麼?”
男生說道:“四樓鬨鬼,你沒聽說過麼?”
姚少堂笑了,說道:“我第一來到冰江,這個學校我更是第一次來,怎麼會聽說過這些呢?”
男生說道:“現在知道也不晚,我可是好心告訴你,不用感謝我。”語氣裡儘是傲慢。
姚少堂問道:“你既然知道這裡鬨鬼,為什麼還要住在這一層?”
男生哈哈大笑道:“我為什麼住這一層?我喜歡啊!我想怎樣就怎樣。”
姚少堂聽他狂妄的說詞,一時不知該怎麼接下去,便沉默不做聲,男生見他不說話,又說道:“我本來是二樓的,特意申請才被安排到四樓的。”
姚少堂鋪好床褥坐下。說道:“申請換寢室這麼容易麼?”
男生陰陽怪氣的說道:“哪有那麼容易,不過我媽和學校的領導幾乎都認識,對我來說換個寢室還不容易!?至於你嘛,可能會很困難嘍。”
姚少堂聽他的語氣,知道這小子家裡一定是非富即貴,小時候來找奶奶看事的有錢人很多,他見過很多有錢人的嘴臉,所以內心著實不喜歡有錢有勢的人。
姚少堂說道:“哦,既然換寢室很難,那就住這裡吧,晚上我儘量不出去就是了。”
男生擺弄半天也沒修好密碼鎖,索性將箱子扔到床下,罵道:“奶奶的,這破玩意兒,明天我就把你扔了換個新的。”接著胡亂的把被褥一鋪就躺在上麵自己生悶氣,姚少堂看了一眼床上的銘牌:陳康。
一路折騰過來,姚少堂感覺渾身都疼,看陳康正在自己較勁,屋子裡安靜的很,不一會便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忽然聽陳康說道:“你不好奇我為什麼申請到四樓住麼?”
姚少堂迷糊道:“不好奇……”
陳康自討沒趣,哼了一聲,屋子裡又沉靜下來。
姚少堂迷迷糊糊剛要睡著,陳康又開口了:“你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訴你!”
姚少堂這下徹底被弄精神了,從床上坐起來,哭笑不得的說道:“我沒問你啊,為什麼還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