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瑤聽了這話,放下琴,起身走到他麵前,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謝硯眼眸一亮,顧不上自己的屁股,站起身來,拿上一旁的燒雞,得意洋洋:“師尊,徒兒帶了你最愛的燒雞,怎麼樣?”
少年身形比例極好,寬肩窄腰,紮著一個高馬尾,看不清臉,但能看出他的肆意張揚。
而在麵具未遮的下巴上有一顆痣。
很顯眼。
“不怎麼樣。”樂瑤應道,眼神望著那燒雞:“本座不喜歡吃。”
“咦~本~座~不~喜~歡~吃~”他賤賤地開口。
那語氣讓樂瑤想起了那時吃燒雞被看見的場景。
她雙拳握緊,看著比她高一個頭的少年,一拳砸了過去,謝硯拿著燒雞熟練地躲過。
然後抱著她的胳膊撒嬌,聲音軟了下來:“彆生氣師尊,徒兒錯啦。”
“本座不吃,本座辟穀了。”樂瑤淡定無比,眼神還是看著那燒雞。
謝硯笑盈盈,背塌了下來,頭靠在她的肩膀上:“那徒兒想吃,師尊賞個臉陪陪徒兒。”
樂瑤輕咳一聲,聲音僵硬:“不……”
還沒說完,謝硯雙手合十,眼巴巴看著:“師尊不吃,徒兒想您吃,求求您吃一口~”
最終樂瑤還是答應下來。
畢竟是徒弟求著自己吃,總得給個麵子,她自己是不想吃的。
另一個少年托著桃花釀踱步而來,輕放於桌,抬眸,目光平靜地瞧著他們。
他身形修長,身著月白長衫,腰間白絲帶束身。眉若遠黛,眸似清泉,鼻挺唇粉,烏發束於白玉冠下。
氣質溫潤,謙遜有禮,宛如詩畫中走出的翩翩公子。
他緩步走向樂瑤,悄無聲息地擠開謝硯,朝樂瑤笑道:“師尊要是想吃燒雞,剛好徒兒這有一壺好酒,可以一起嘗嘗。”
“嗯。”樂瑤臉色緩和,抬步走向那壺桃花釀。
謝硯想去扶,被謝清玄攔住,他眼眸平靜,但深處卻藏著冷寒。
“師弟去將燒雞熱了吧。”
謝清玄在他那吃了幾次虧後,長大後再不會在他身上吃癟,他總會笑盈盈的將他的攻勢化解,實際心比誰都黑。
謝硯撇了撇唇,拿著燒雞離開了。
樂瑤坐在石凳上,拿著桃花釀給自己倒了壺酒,一點一點喝著。
謝清玄坐在她身邊,替她擺好衣擺,將劍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樂瑤抬眼看去,謝清玄這幾年總是無微不至默默做事的那個,修為也不用她操心,馬上就要追上她了。
等她喝完一碗酒後,又替她添上。
謝清玄垂眸語氣放柔:“師尊,好久沒喝過酒了,今晚可以稍稍嘗鮮,但燒雞還沒上,不要喝昏了便是。”
放下酒時,他修長白皙的手指不經意擦過樂瑤搭在桌上的手,肌膚短暫相貼。
他麵容平靜,心情很好地眼眸眯了眯,帶著眼尾下的紅痣也揚了幾分。
本來是翩翩公子的長相,可那顆痣硬給他增添了幾分妖冶。
樂瑤撐著頭,打量著他:“謝清玄,你應該快出師了吧。”
謝清玄板直坐著,“師尊,徒兒最近陷入了瓶頸,希望師尊指點。”
“瓶頸?”樂瑤歪著腦袋沉思著,“本座也隻能勸你心平氣和,修煉莫浮躁,最好是下山曆練。”
樂瑤手指輕點著桌麵,“當時,本座下山曆練了五年才回來,修為漲了不少。”
謝清玄抿唇,“徒兒怕走了,沒人照顧師尊。”
“照顧?本座之前不都一個人,都習慣了,一切以你為主,整天待在師尊身邊是長不了修為的。”
“徒兒對這方麵沒追求,徒兒想待在你身邊,你去哪我去哪。”謝清玄漆黑的眼眸平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