鉛雲壓頂，狂風裹挾著塵土與灰燼呼嘯。弟子屍橫，血浸地麵，往昔莊嚴的歸元宗，淪為死寂廢墟。金色殿宇隻剩焦黑殘垣，橫躺一地，血流成河。
隻剩下當初那些剛進入的小弟子們抱在一起，蜷縮成一團，那個雙馬尾的女子也在。
遠處魔軍旗幟招展，身影穿梭，在廢墟中哄笑掠奪，歸元宗一片荒蕪。
而眼前人的神情更令謝清玄感到渾身冰冷。
樂瑤將劍對著他的脖頸，神色冰冷，眼尾被眼前人氣的通紅，但還是冷靜地說：“為何要殺這麼多人？”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顫音。
謝清玄張了張嘴，被她的冰冷的眼神刺痛到無法呼吸。
自己這一身無法解釋的濃重的魔氣和血腥氣讓他下意識想藏起來。
他啞聲開口：“師尊……徒兒隻是在還因果報應。”
樂瑤身後陸續來了許多其他宗門的人，他們看到這場景皆是一陣唏噓，再看了看謝清玄入魔的眼尾。
“休要胡言！魔頭不愧是魔頭，無論怎樣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天性。”
一個年長的老頭率先道。
“洛塵仙尊瞧瞧你教出來的好徒弟，一個忘恩負義之徒！”說話的人是向來和樂瑤不對付的人。
“閉嘴！”樂瑤嗬斥一聲，一劍揮向了那群勝似長舌婦的人。
帶起一陣白色的劍風。
安靜了片刻，他們掛不住臉，怒懟：“樂瑤，你難不成想包庇不成！”
“好啊，原來她早已和魔頭勾結！我就說為什麼謝清玄敢如此大膽，原來是受了她的指使！”
那群人怒道，拿出劍朝她劈了過去。
謝清玄眼眸一沉，將樂瑤扯到他懷裡，擋住這個劍風。
與此同時，還有一道魔氣也擋住了這一擊。
謝硯拖著受傷的身軀趕來，冷眼瞧著他們。
是樂瑤打的傷，謝硯當時一直攔她，就被她打了，而他又不還手，隻能硬生生挨下這頓毒打。
那群宗派微愣，“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有兩個魔頭？”
“兩個魔頭，哪個是真的謝清玄？”
“這都是廢話，我們合力也能擊殺三人！”
樂瑤這時掙脫開他的懷抱，並且一掌還了回去。
謝清玄被她打了一掌，嘴裡溢出血絲，眼神卻透著溫柔：“阿瑤，我是淩雲宗的人，但被歸元宗滅了宗門，我是來報應他們的。”
謝硯擋在樂瑤身後防止有人偷襲，謝清玄則是在身前。
樂瑤聽完他的話，卻始終掀不起眼底的絲毫波瀾。
謝清玄眼神黯淡下來，啞著聲音開口：“你是不是不信？”
樂瑤感覺自己真挺失敗的，一生隻教了兩個徒兒，教出的兩個徒兒還都入了魔。
看著謝清玄的眼神，她也沒什麼感覺，要說有，那是真想打死他。
在來時，謝硯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眼看著攔不住她，便把一切都告訴她了。
把自己玩的團團轉。
連互換身份的把戲都耍到她麵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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