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女連忙轉過頭，黯然傷心。
顧臨淵繼續道：“還有你小布，我建議你穿身衣服，實在不行拿個葉子蓋住，一個女孩子家家不穿衣服像什麼樣。”
小嬰兒剛剛還想嘲笑無頭女，轉眼就說到自己身上，她不笑了。
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樂瑤放鬆下來，眉眼彎彎：“你們好，我叫樂瑤，以後就是鄰居了。”
真是稀奇。
從來沒有人類敢住這，或者說敢和他們打招呼，樂瑤算是頭一類。
小布：“你好。”
無頭女轉過身伸手想握住她的手。
顧臨淵看了一眼她長長的指甲，將樂瑤抱得更嚴實，暴躁道：“你那手能跟彆人握手嗎？傷了她怎麼辦？”
無頭女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樂瑤將目光放在她的手上。
五指都是黑色長長的指甲，纖細的手青筋很明顯，慘白的手，在虎口處卻有一個蝴蝶一樣的紅色胎記。
樂瑤思緒漸漸飄忽，輕輕推了推顧臨淵，來到無頭女麵前：“你好，你的頭呢？”
這小娃娃淨說些令人去死的話！
無頭女又開始哭了。
顧臨淵再次將樂瑤撈入懷，神色不滿：“你問她做什麼？她的頭早就不見了，一來時就不見了。”
樂瑤眼睛發酸，盯著她手上的胎記久久不能回神，她跟顧臨淵交代道：“你先上去把我行李放好再下來好嘛？”
顧臨淵抿唇委屈：“為什麼不跟我一起上去？”
樂瑤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啄了好幾口，撒嬌道：“你先上去嘛，等會來找我昂。”
顧臨淵嘴角控製不住的揚起，欲蓋彌彰地看了一眼周圍，臉頰紅紅：“瑤瑤，大庭廣眾之下，你怎麼這樣呢？”
說完他開心地提著行李走上樓了。
眾人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情，隻有小嬰兒和無頭女靜靜注視著她想看她做什麼。
樂瑤上前拉住無頭女，細細摩挲著她的手，思緒飄遠。
“樂瑤，你要走出大山。”
“樂瑤，外麵的世界很美，你一定要出去看看。”
“樂瑤，隻可惜我要看不見了。”
那一晚她是最後一次見到她，她清晰記得，黑夜有好多老光棍進了她的房間，裡麵響徹整夜她有氣無力地哭喊。
後來聽說反抗時惹怒了人，被人殺害砍下了腦袋。
樂瑤擠出一抹笑，輕輕喚道：“小柔姐姐。”
無頭女愣怔在原地，沒腦袋的她身軀停滯在眼前，顯得有些呆。
“小柔姐姐，原來你在這裡呀？”樂瑤牽著她的手再次喚道。
女老師平靜的目光再次傳來。
小嬰兒也好奇地看看她又看看無頭女。
“嗯，樂瑤。”無頭女聲音放柔。
無頭女指尖觸到的地方還是像當年那樣涼，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像是凍了太久的人終於尋到了一點念想。
“我在這裡比在白稀村好。”無頭女哈哈笑著，“除了不能出去以外沒什麼彆的壞處了。”
樂瑤想和她開口多說說以前的話，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