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覺起來時已經是大清早了。
昨日皇帝生辰,今日可以不用上早朝,相當於給小皇帝一個小假。
樂瑤睜開眼望著屋頂發愣。
她無意間往身邊望了一眼,被子中鼓著一團小包,熱乎乎的,被褥上下輕微起伏,還有氣。
樂瑤沉默一陣,眼中少見有些茫然,她一把掀開被子。
玄冥正躺在她身邊蜷縮著睡得挺香。
冷風襲來,玄冥緩緩睜眼。
他茫然地望了一眼樂瑤,見她冷漠嚴肅的眼神又一愣,轉頭看向周圍。
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他不在他的床上而是在長樂宮。
“皇帝這是乾什麼?昨晚不是說幫哀家換藥,結果換床上來了?”樂瑤無語地看著他,語氣聽起很諷刺。
玄冥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尷尬和羞恥感蔓延至臉上,他緩慢起身,強裝鎮定道:“母後恕罪。”
玄冥欲言又止,想解釋可這個情況下再解釋也是顯得無力又蒼白。
他記起昨天他打發了長樂宮的宮人自己在一旁守著,半夜聽見榻上的人呼吸聲平穩下來後,他給她換完藥便趴在床榻邊睡了過去。
之後便不記得了,隻覺得自己睡得很香。
小皇帝這個年紀正是要長身體的時候,睡得不舒服時他便迷迷糊糊上了榻。
現在就鬨了個大紅臉。
樂瑤如願看到他窘迫的神情,輕笑一聲:“無妨,以後皇帝還是不要守著換藥了。”
玄冥盯著她的手不說話。
樂瑤看了一眼包好的手臂,滿意道:“皇帝包得挺好看,你幫哀家上了藥,也報答了救命恩,算是相抵了。”
玄冥見她起身穿衣,轉頭不看她,無力又蒼白地解釋:“母後,朕不是有意。”
“哀家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先回去吧,要是被人看見你在哀家的寢宮就不好了。”
樂瑤轉頭說。
玄冥走了。
小尋子在外麵正打瞌睡,見門被推開,裡麵來了一個小身影,他連忙趕過去:“皇上,您終於出來了啊。”
小尋子著急地打量著他,見他臉色還算紅潤,氣色也不錯,暗自鬆了一口氣:“皇上,奴才以為您幫忙守夜臉色不太好,正囑咐宮人給您做補湯呢,結果沒想到皇上的身體比奴才想象中的還好。”
要是說出去小皇帝跟太後待了一晚上一定會有流言蜚語,但小尋子早有預料。
太後為皇帝受傷,小皇帝太過憂慮在偏殿住了一晚,既能向外表達小皇帝與太後的母子情深,又能敲打那些大臣。
玄冥看了他一眼,煩躁的又衝他的小肚皮打了一拳。
小尋子哎呀一聲,並沒有氣餒,接著囑咐:“皇上您不用太過愧疚,您是皇帝,守一晚上已經夠了,明日找黎太使多瞧瞧太後娘娘就行。”
小尋子認為尊貴的小皇帝守夜就是對彆人莫大的恩賜,就算是太後也不行,現在隻當他是年紀小,太過重感情,等大了後便不會這樣了。
……
昨晚刺殺的調查並沒有結果。
從那舞姬服毒後,線索就斷了,隻能從查她三代人起。
以為還沒什麼收獲,可意外的是禦侍長發現舞姬失蹤的弟弟被找到,隨後他交代出舞姬和秦家大臣國公師有聯係。
國公師被關入大牢,他聲嘶力竭地表示對皇帝的忠誠,甚至還要以死證明清白。
樂瑤思量著,國公師膽小,看起來不像是有這個膽子刺殺的人,像是被汙蔑的。
她問了下身旁人的意見,玄冥神色平靜,搖頭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