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過去，石沉大海。
陸川死死盯著屏幕，感覺每一秒都像在油鍋裡煎熬。
他甚至能腦補出白薇薇看到消息時。
那慢條斯理拿起手機，眼波流轉，然後嘴角微微上揚的模樣。
可惡！
這家夥絕對在偷著樂！
五分鐘後，對麵終於有了動靜。
不是打字，而是一個悠哉悠哉的表情包。
一隻貓揣著手，配文：你猜。
陸川的血壓“蹭”一下就上來了。
【陸川：陳佳給你的？】
【白薇薇：不是哦。】
【白薇薇：山人自有妙計。】
白薇薇當然不會出賣自己的好閨蜜。
她一邊回著消息，一邊用肩膀夾住手機。
空出手來把懷裡的大熊擺正，讓它也“看”屏幕。
“熊熊你看，他急了，他急了。”
她用氣聲小聲地跟玩偶分享著秘密的喜悅。
一旁的陳佳翻了個白眼，默默戴上了耳機。
沒眼看，真的沒眼看。
眼看問不出源頭，陸川改變了策略，直奔主題。
【陸川：刪了。】
【陸川：把視頻刪掉。】
【白薇薇：？】
【白薇薇：為什麼要刪？】
【白薇薇：我覺得挺好的啊。】
陸川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甚至能想象到白薇薇打出這行字時，那副無辜又理直氣壯的表情。
他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開始講道理。
【陸川：這很丟人，你知道嗎？】
【白薇薇：哪裡丟人？】
【白薇薇：我覺得你唱得很好聽。】
【白薇薇：真的，感情飽滿，技巧嫻熟。】
白薇薇打字的手指快得飛起，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她太了解陸川了。
今天這事，等於把他穿著花褲衩在廣場上領舞的視頻公之於眾。
還是單發給了暗戀對象。
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她就是要逗逗他，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
太可愛了。
陸川看著屏幕上那一條條“真誠”的誇獎，腦仁一抽一抽地疼。
他放棄了講道理。
【陸川：你到底想怎麼樣？】
【白薇薇：不想怎麼樣呀。】
【白薇薇：就是覺得應該永久保存，時時品味。】
【陸川：白！薇！薇！】
他發過去的三個字，帶著三個感歎號，仿佛能穿透屏幕，吼到她的臉上。
然而，對麵隻回過來一個乖巧點頭的表情包。
油鹽不進，刀槍不入。
陸川徹底沒轍了。
他把自己摔回床上，手機舉在眼前，開始了漫長的拉鋸戰。
從陳述利弊，到曉之以情，再到……賣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