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下午有空？看房。”
消息剛發出去，手機就震了一下，回複快得像是掐著秒表在等他。
白薇薇：
“等你半天了，搞快點。”
下麵緊跟著一個定位和一行字。
“直接打車，彆給我省錢，報銷。”
陸川看著屏幕，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
這家夥，還是那個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他收起手機，抬頭時，卻發現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
教官們已經整隊完畢，周教官站在隊伍裡，身姿筆挺，麵容嚴肅。
他最後朝自己帶的連隊方向看了一眼。
目光掃過一張張汗水和淚水交織的年輕臉龐。
沒有多餘的揮手，沒有煽情的告彆。
“稍息！立正！”
“全體都有，跑步——走！”
伴隨一聲乾脆利落的命令，整齊的隊伍邁開腳步，小跑著離去，帶起一陣塵土。
背影決絕，沒有一絲留戀。
終於，一個女生方陣裡的小姑娘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哭出了聲。
壓抑的啜泣聲此起彼伏，迅速蔓延開來。
“嗚嗚嗚……周教官就這麼走了……”
“連個微信都不留，太狠心了！”
王浩眼眶也紅了，他吸了吸鼻子，努力維持著男子漢的尊嚴。
“媽的，有點舍不得啊……老周這人，處得還行……”
趙鵬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深沉：
“彆難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還有我們。”
陳東推了推眼鏡，冷靜地分析：
“典型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初期症狀，通過高壓服從性訓練建立的短期情感依賴。彆擔心，睡一覺，明天忘得一乾二淨。”
王浩和趙鵬怒視著他：
“你懂個屁的感情！”
陸川也是個重感情的人。
周教官那決絕的背影，像一記重錘，不偏不倚地砸在他心口。
離彆的酸澀混雜著半個月軍訓的回憶，正要發酵成一股洶湧的情緒。
他本以為自己也會像王浩他們一樣，沉浸在這種集體性的傷感裡。
為一段逝去的時光紅了眼眶。
可就在這時，操場邊緣，一道靚麗的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線。
那人穿著一身清爽的白色連衣裙，站在一顆梧桐樹的斑駁光影下。
像是從畫裡走出來一樣。
是白薇薇。
她似乎等了很久，百無聊賴地踢著腳邊的小石子。
然後抬起頭，目光精準地在散亂的人群中鎖定了陸川。
四目相對，她眼睛一亮，唇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然後抬起手臂，衝他這邊用力揮了揮。
一個簡單的招手動作，卻像是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炸彈。
“臥槽！是白薇薇學姐！”
“媽耶，仙女下凡了……她是在跟我打招呼嗎？”
“醒醒，你臉上有眼屎。她明明看的是我這邊！”
周圍的男生瞬間炸開了鍋，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那道倩影。
驚豔、不敢置信。
就連一些女生都忍不住晃了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