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疲憊。
“這事不用跟薇薇說，她為你已經傷夠心了，既然在一起了，以後儘量彆讓她再傷心了。”
那份屬於長輩的、沉甸甸的囑托。
順著網線傳達到陸川的身上。
他握著手機，站直身體承諾。
“那一定！”
並沒有那種吼著，但就是讓人能聽出來。
這是用心的承諾。
“我就是死，也絕不會讓薇薇再流一滴眼淚。”
“欸欸欸！”
白方似乎被他這股鄭重其事的勁頭給噎了一下
“倒也不用發這麼大誓，我怕你爸宏正晚上找我麻煩！”
這句玩笑話，瞬間讓氣氛緩和下來。
也讓陸川體會到了那份久違的、屬於兩家人的親近。
“錢不夠跟我們說，沒什麼事就掛了吧。”
“白叔叔再見。”
掛斷電話，陸川露出了傻傻的笑容，成了。
這場他以為的人民內部矛盾，就這麼……解決了？
另一邊，白方將手機扔在桌上，整個人向後躺倒在寬大的真皮靠椅上。
長長吐出一口氣，抬手有些無力地揉了揉眉心。
坐在他對麵沙發上的劉燕，姿態優雅地端著一杯紅茶。
臉上掛著一抹了然的笑意。
“問完啦？小川怎麼說？”
白方閉著眼，從鼻子裡哼出一聲。
“能怎麼說，鐵證如山，他還敢否認啊！”
“還算他小子有擔當，哼！”
“那是！”
劉燕抱著雙臂，下巴微微揚起。
“也不看看是誰挑的女婿！”
白方猛地坐直了身體，他盯著自己笑容滿麵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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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被忽略的細節在他腦中迅速放大。
“所以你早就清楚了？”
他的聲音透著一股子難以置信。
劉燕抿了一口茶，動作不疾不徐，眼神飄向窗外，輕描淡寫地回答：
“不早，也就比你早那麼五天吧。”
“五天……”
白方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他的動作忽然停住。
五天前？他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哪裡還有半分平日的沉穩。
“也就是說，那晚他們就在一起了？！”
白方瞪著劉燕，像是第一天認識自己的妻子。
“你還跟我說你什麼都沒聽到！”
破防，白方徹徹底底的破防了。
他養了這麼多年的閨女啊。
他香香軟軟的小閨女就要被小偷偷走了。
親愛的妻子看到了卻不告訴他！
白方生氣！白方流淚。
見狀劉燕臉上的笑意倏然凝固，她緩緩將紅茶杯放在骨瓷碟上。
她什麼話也沒說，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
白方剛剛坐直的身體，瞬間又矮了半截。
那股子剛從電話裡壓榨陸川得來的上位者氣勢，頃刻間土崩瓦解，連點渣都不剩。
他張了張嘴，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完了。
這是他腦子裡唯一的念頭。
他怎麼就忘了，家裡這位，才是真正的最終boss。
“老婆……”
白方的聲音弱不可聞，帶著點諂媚的討好。
“我錯了。”
他幾乎是搶在劉燕開口前，光速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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