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在他不得知的夜晚,她是否總是陷入這樣的噩夢?
白方白天的那句話忽然躍現在耳邊——她已經為你傷夠心了。
他終於理解了這句話所含的深意。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為他流了太多的眼淚。
在他的哄聲下,白薇薇的呼吸漸漸歸於平緩,表情慢慢地舒展開。
抓著陸川的手也放鬆下來,隻是依舊在低喃:
“陸……川……”
他輕撫過她的臉龐,吻掉她眼角滲出來的一滴晶瑩。
“彆怕,我在。”
叮鈴鈴叮鈴鈴——!
刺耳的鬨鐘聲把相擁而眠的兩人從夢中拽了出來。
白薇薇有些煩躁地伸著手,在床頭櫃上胡亂摸索,卻半天也夠不著那個噪音源頭。
“陸川,關掉它。”
她嘟囔著,聲音含混不清。
不等她說完,陸川已經伸長手臂,精準地按掉了靠近自己這邊的鬨鐘。
大腦在嗡鳴中緩緩重啟,昨夜的片段零碎地閃回。
雖然睡得早,可懷裡抱著這麼個溫香軟玉的“小妖精”。
加上她後半夜那場驚心動魄的噩夢,他幾乎整夜都在半夢半醒之間,心神不寧。此刻,鏡子都不用照,他都知道自己是什麼鬼樣子。
他看了眼時間,七點零一分。
完蛋,早餐是來不及做了。
身邊的白薇薇也慢慢坐了起來,兩隻小手揉著惺忪的睡眼。當她看清陸川的臉時,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陸川!你怎麼變熊貓了?”
“沒睡好唄。”
他一開口,沙啞低沉的嗓音把自己和白薇薇都嚇了一跳。
白薇薇立刻湊了過來,柔軟的小手貼上他的額頭,仔細感受了一下。
又摸了摸自己的,這才像鬆了口氣似的拍拍胸口:
“還好還好,沒發燒。”
“嗯。”
陸川清了清嗓子,聲音總算恢複了些。
“不好意思啊,起晚了,今天沒時間做早餐了。”
“沒事啊,等會路上買就行了。”
白薇薇完全不在意。她麻利地把陸川從床上拽起來:
“彆坐啦,快起來,我要洗漱換衣服了,你也快去吧!”
長得好看的人似乎總有特權,比如可以省略掉繁瑣的化妝步驟。
白薇薇就是這種被偏愛的人。她的護膚流程簡單到令人發指。
除了基礎的補水保濕和塗個潤唇膏,桌上幾乎看不到任何多餘的瓶瓶罐罐。
隻花了十來分鐘,她就神清氣爽地出來了。
一身淺黃色長裙,外麵罩著一件輕薄的白色罩衫。
長發隨意披散,清純又明媚。
陸川看得有點發愣,下意識問:
“怎麼這麼快?我以為女生化妝都要很久。”
她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本小姐才不需要那些東西!”
得,白問。
陸川的心思卻飄到了另一個方向。
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忽然浮現在他腦海:
如果他的小青梅平時根本不用化妝品,那自己以後送禮物不就少了很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