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已經緊張的手掌發顫，卻強撐鎮定。
白薇薇腦子裡亂成一團，回憶碎片在腦海裡痛得她眉頭緊蹙。
“你……是……鬼嗎？”
她的聲音微弱，手指輕輕碰觸陸川的臉頰，帶著失而複得的後怕。
陸川愣住，連忙握緊她的手，掌心的熱意傳遞過去。
“我可是活人，大活人！”
白薇薇沒吭聲，她的手指停在他臉上，感受那真實觸感，才鬆了一口氣。
劉燕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忙不迭撥通病房電話。
“醫生！快來！我閨女醒了！”
電話那頭傳來應答，劉燕卻沒心思聽，眼神始終黏在白薇薇身上。
她的手攥緊床單，眼角泛著淚光，嘴裡卻強擠出笑。
“好閨女，媽在這呢，彆怕！”
白薇薇的目光緩緩轉向劉燕。
她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陸川強壓住翻湧的情緒，低聲哄著。
“薇薇，慢慢來，彆急。想說啥就說，我聽著。”
她的眼睫顫了顫，掙紮著梳理思緒。
半晌，她才擠出一句斷斷續續的話。
“我……怎麼……在這？”
陸川喉嚨一哽，差點沒忍住眼眶裡的酸澀。
他手指輕輕摩挲她手背。
“你病了，在醫院。我一直守著你，沒走半步。”
意識到陸川還活著，她的眼眶倏地就紅了，頃刻間水霧彌漫，委屈巴巴地說：
“對不起……嗚嗚嗚……”
“怎麼了這是？怎麼還說對不起呢？”
陸川把她從床上扶起，將她擁入懷中，心疼地拍拍她的後背：
“是不是做噩夢了？”
她哭得越來越嚴重，像是要把那場夢裡流的眼淚全都補回來。
陸川既心疼又緊張，要是隻有他們兩個人還好說。
偏偏劉燕還在這呢，這要是被她誤認為他欺負了她的寶貝閨女。
剛回到蘇城的白方估計馬上就得殺過來。
好在，劉燕隻是靜靜地看著，沒有說什麼。
醫生很快就來了，陸川好說歹說才把她給哄停了。
檢查一番過後，醫生笑著說：
“病人的狀況良好，再留院觀察半天，確認沒有問題後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醫生，辛苦您了。”
送走醫生後，劉燕眉眼帶笑坐在床邊，看著又黏在陸川身上的女兒，沒好氣地說：“小哭包！”
看似打趣，語氣明顯鬆了一口氣。
白薇薇小臉一紅，很快就恢複正常，抱在陸川身上的雙手更緊了。
“哼哼，我就哭！”
拌了幾句嘴後，她才想起來梧桐大道的事，看著陸川遲疑地問：
“對了，你怎麼……沒事啊？”
陸川剛想解釋，兩人的肚子就異肚同響了一聲。
“先過來吃飯吧。”
劉燕趕緊招呼他們過去吃飯。
吃過飯後，白薇薇總算知道了那天事情的經過。
原來那輛車在即將撞到陸川的最後關頭，前保險杠先撞上了旁邊的樹乾。
陸川隻是輕輕蹭了一下，啥事沒有。
說完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把你扔出去了，不然也不會害得你昏迷兩天。”
比起這個，白薇薇更關心的是後續的處理結果。
她可是親眼看到了那個司機的表情，這事絕對不是意外這麼簡單。
“那那個司機……”
劉燕在旁邊說：
“司機涉嫌危險駕駛，已經在看守所了。”
“隻是危險駕駛嗎？”
她小聲說。
“我總覺得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