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咬了咬牙，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繼續應對眼前的危機。
"巽位！"張薇突然甩出纏在腰間的青銅算鏈，六十四枚甲骨文銅錢在空中結成八卦陣。
當坎卦方位的銅錢被麵具人的骨笛擊碎，盛羽終於看清那些青銅鎖鏈的破綻——每次攻擊後，鎖鏈末端的饕餮紋會像蛇類吞吐信子般收縮半秒。
唐刀碎片在盛羽指尖重組為峨眉刺，他翻身躲過三道交叉襲來的鎖鏈，刺尖精準挑進饕餮紋張開的巨口。
當青銅液從破損的紋路中噴湧而出時，整個甲骨文陣圖突然扭曲成旋渦狀。
"原來是要喂飽這些貪食的畜生。"盛羽冷笑，穿梭器在他掌心凝結出盛滿瓊漿的青銅觥。
他故意將酒液潑向左側的"震"字方位，三條鎖鏈立刻爭搶著紮進地麵，將麵具人的陣型撕開缺口。
張薇的旗袍下擺突然裂開，露出綁在小腿的戰國弩機。
三支刻著二十八宿的青銅箭矢破空而出，釘住正要重組陣型的坤位麵具人。
箭簇沒入儺麵的瞬間，盛羽看到那些趙萱的側臉剪影竟露出痛苦的神色。
"當心反噬！"張薇的警告被骨笛聲撕碎。
麵具首領突然摘下儺麵，露出布滿星芒刺青的後頸——危月燕的尾羽紋身正滲出青銅液，在空中凝結成微型青銅神樹的形態。
盛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穿梭器殘留的明代副本記憶在視網膜上閃回。
他記得那些纏繞在青銅神樹上的儺麵具，每張都在樹根處延伸出細若蛛絲的青銅鎖鏈，而鎖鏈儘頭......
"是命格嫁接！"盛羽猛地擲出峨眉刺，寒光切開正在成型的青銅樹苗。
麵具首領發出雌雄莫辨的尖嘯，所有青銅鎖鏈突然調轉方向，如群蛇歸巢般湧向他的後頸紋身。
張薇趁機甩出藏在袖中的青銅魚符，符身上的雲雷紋遇風即長，化作半透明的屏障擋住追擊者。
她拽著盛羽滾進生鏽的衝壓機床下方，指甲在對方掌心快速劃出洛書方位圖。
"醜時三刻方向，液壓機陣列有能量裂隙。"她呼吸間帶著血腥味，脖頸後的鳥蟲篆刺青正滲出淡金色液體，"用你在殷墟副本收容的青銅鴞尊開路。"
盛羽咬破舌尖喚醒昏沉的神智，穿梭器在他掌心凝結出布滿綠鏽的商周酒器。
當鴞尊的羽翅紋路與液壓機陰影重合的刹那，地麵突然浮現出暗紅色的甲骨文甬道。
青銅鎖鏈撞在魚符屏障上的轟鳴聲中，兩人貼著地麵滑入甬道。
盛羽的後背被灼熱的甲骨文烙出焦痕，卻聞到通道深處飄來熟悉的沉水香——與趙萱旗袍熏香同源的香氣裡混著青銅鏽味。
"是星軌共振裝置！"張薇的玉鐲撞在鏽蝕的管道上發出編鐘般的回響。
穿過最後一道液壓機組成的八卦門，眼前豁然出現直徑十米的青銅渾天儀，二十八宿星官的位置正嵌著帶血漬的儺麵具。
盛羽的穿梭器突然自動激活，投射出立體的紫微垣星圖。
當代表趙萱命格的破軍星亮起時，渾天儀核心的青銅球體突然裂開，露出裡麵浸泡在青綠色液體中的星盤——正是趙萱旗袍上缺失的危月燕部件。
"彆碰！"張薇的警告遲了半拍。
盛羽的指尖剛觸到星盤邊緣，整個車間的甲骨文突然倒懸而起，在穹頂組成巨大的"祭"字。
麵具首領的冷笑從四麵八方傳來，他後頸的危月燕紋身正通過青銅液與渾天儀建立連接。
刺耳的警報聲撕裂了凝滯的空氣，生鏽的通風管道裡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張薇扯開旗袍高領，露出鎖骨下方跳動的青銅卦象："是九宮八卦陣的生門波動，至少有三十個能量源在快速接近。"
盛羽將星盤塞進戰術腰帶，冰晶紋路順著他的小臂爬上脖頸。
穿梭器過載的警報在耳膜上跳動，他望著渾天儀上逐漸亮起的其他星宿，突然意識到那些空缺的位置對應的正是趙萱星盤上的......1911塞給張薇，槍柄上還殘留著趙萱的血漬，"他們的真正目標不是命格嫁接，而是......"
鏽蝕的鐵梯突然傳來青銅器碰撞的脆響，麵具首領的骨笛聲混著詭異的童謠穿透牆壁。
盛羽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看到渾天儀投射的星圖中，屬於自己命格的天狼星正被危月燕的尾羽緩緩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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