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用燧石刀劃破指尖，將血珠滴在羊皮卷軸時，整座教堂的管風琴突然自行鳴響。
那些曾被當作裝飾的哥特式浮雕，此刻全部變成懸浮的密碼矩陣。
盛羽摸出從林峰保險箱順走的u盤，看著它在聖光中熔化成液態金屬，包裹住自己顫抖的右手。
現實世界的警報聲穿透時空屏障，張凱的咒罵裹挾著子彈上膛的金屬撞擊聲。
盛羽卻在這生死間隙嗅到趙萱常用的橙花香水味——那是上周在古堡副本，她為替他擋住毒箭時摔碎的香水瓶。
“給我破！”他攥住正在重組的液態u盤，將中世紀密碼矩陣狠狠按進賽博朋克的數據流。
教堂穹頂轟然炸裂，露出林氏集團檔案室的監控攝像頭，而他的右手已經變成半透明晶體狀態，正插在林峰的電腦主機裡。
就在盛羽完成這一切的瞬間，他感覺自己的意識一陣恍惚，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從那個副本世界脫離，一種對即將回歸現實世界的緊張感湧上心頭。
趙氏集團頂層的防彈玻璃映出盛羽搖晃的身影。
他倚在電梯角落，西裝下擺還在滴落中世紀教堂的雨水。
周雨遞來的熱美式咖啡在紙杯裡泛起漣漪，每道波紋都映出u盤裡觸目驚心的交易記錄。
“他們給老爺子下了神經麻痹劑。”周雨用口紅在餐巾紙上畫出集團股權結構圖，“董事會現在認定是你偽造了醫療報告。”她指尖點在趙萱名字上，那裡被畫了個血紅的叉。
盛羽摸向胸口，時空裂隙正在吞噬止痛藥效。
他想起在末日副本教趙萱組裝信號發射器的那個雨夜，她睫毛上沾著機油的模樣比現在董事會上冰冷的臉生動百倍。
全息投影屏突然亮起，林峰戴著翡翠扳指的手正指著財務報表上的赤字：“某些外來者帶來的厄運，需要徹底清除。”
“請網絡安全顧問解釋下這個？”某位董事彈出監控截圖。
畫麵裡盛羽的身影同時出現在地下車庫和頂層咖啡廳，領帶顏色卻微妙地不同——那是他在三次空間跳躍中來不及更換的破綻。
趙萱突然站起身，香奈兒套裝上的山茶花胸針微微顫動。
盛羽注意到她藏在桌下的左手正按著手機，屏幕上是他們上個月在星際副本的合影。
那時候他剛教會她駕駛太空梭，舷窗外爆炸的隕石雨成了絕佳背景光。
“我需要……”趙萱的嗓音像繃緊的琴弦，然而，卻被林峰派係的人用文件摔桌聲打斷。
盛羽看著投影屏切換成自己在修仙副本使用幻形術的畫麵，終於明白那些刻意保留的影像漏洞，都是對方埋了三年的暗雷。
就在這時，周雨突然將鋼筆摔在會議桌中央，墨水瓶炸裂成詭異的靛藍色——這是他們曾在魔法副本約定的求救信號。
盛羽瞳孔驟縮，看見她藏在袖口的微型投影儀正在播放林峰與暗影組織接頭的全息影像。
畫麵裡反派手腕上的蛇形紋身，此刻正在某位董事的領口若隱若現。
“小心！”盛羽撲倒趙萱的瞬間，鋼化玻璃幕牆被子彈擊穿，出現蛛網狀裂痕。
他抱著她滾到實木會議桌下，嗅到她發絲間殘留的橙花香混著火藥味。
穿梭器在肋骨間發燙，中世紀密碼矩陣與賽博朋克數據流在視網膜上瘋狂對衝。
林峰的笑聲通過擴音器震得水晶吊燈叮當作響：“盛先生要不要解釋下，為什麼你的空間跳躍記錄裡，會有趙小姐閨房的坐標？”大屏幕彈出精心剪輯的視頻，恰好是他在某個副本為趙萱取哮喘藥時的監控畫麵。
盛羽感覺懷裡的身體突然僵硬。
趙萱推開他站起來的動作，比在喪屍副本朝他開槍時還要果決。
她高跟鞋踩過滿地玻璃碴的聲音，讓他想起某個雪夜副本裡冰層碎裂的聲響。
“清空三十七層。”趙萱的聲音像ai合成般平穩，但整理衣領時顫抖的指尖出賣了她。
當保安部長的手銬貼上盛羽手腕時，周雨突然掀翻咖啡機，滾燙的液體在防彈玻璃上蒸騰出求救密碼——那是他們在機甲副本發明的暗號。
盛羽撞開安全通道的瞬間，時空裂隙終於突破臨界點。
他看見自己破碎的倒影在每扇玻璃窗上重演不同副本的危機時刻，而林峰派來的殺手們，正手持各種副本裡才存在的武器從四麵八方湧來。
在意識墜入黑暗前的最後時刻，他捏碎了藏在智齒裡的納米機器人。
這些來自某個未完成副本的小東西，正順著趙氏集團的中央空調係統，悄悄爬向林峰辦公室的保險櫃——那裡藏著真正的母版交易記錄，封麵燙著暗影組織的血色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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