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的鐳射槍在盛羽鎖骨下方壓出一道灼痕，戰術平板彈出的全息投影裡，假病曆上"星際流民綜合症"的診斷紅得刺眼。"這年頭連走私犯都開始裝救世主了？"他手腕翻轉，槍口突然抵住趙萱後腰，"趙氏集團的鈷藍塗料出現在三起暗殺現場——趙小姐要不要解釋下，你和這位"時空俠盜"的關係？"
盛羽喉結滾動著咽下痛哼，戰術終端在視網膜上跳出林峰發來的暗影之城基地坐標。
他垂在身側的左手悄悄擰開趙萱旗袍盤扣裡藏著的納米起爆器，海風裹挾著爆炸後的焦糊味掠過跨海大橋時，遠處傳來貨輪解纜的汽笛聲。
"韓警官看過這個嗎？"趙萱突然扯開盛羽滲血的襯衫，空間穿梭烙印周圍密密麻麻的針孔在月光下泛著青紫。
她指尖撫過那些結痂的傷口，"上周四你在追查的器官走私案，受害者的腎臟冷藏箱上——"戰術平板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韓冰低頭瞬間，盛羽忍痛將三枚電磁乾擾貼片拍在他防彈背心的能量節點上。
林峰沙啞的聲音從韓冰被劫持的通訊頻道裡炸響："暗影之城在灣北碼頭地下三十米有個生化實驗室，他們用鈷藍塗料培養的神經蠕蟲……"全息地圖上閃爍的紅點突然被黑色漩渦吞噬，盛羽感覺後頸的空間穿梭烙印開始發燙——副本世界的求救信號正在改寫現實坐標。
"要證明清白就帶路。"韓冰甩開趙萱試圖奪槍的手，鐳射槍切換成束縛模式捆住盛羽手腕，"彆耍花招，你每處脊椎關節都埋著我們的納米追蹤器。"
跨海隧道的應急通道裡，盛羽故意蹭過鏽蝕的管壁，暗紅鐵屑混著血漬抹在轉角攝像頭邊緣。
當趙萱的高跟鞋第三次踩中他故意留下的腳印時，通風管道突然噴出墨綠色煙霧，韓冰的戰術目鏡顯示所有追蹤信號都變成了盛羽的生物特征。
"五點鐘方向！"盛羽撞開趙萱的瞬間，黑蛇的分子刃擦著他耳際釘入混凝土牆。
二十七個一模一樣的黑蛇分身從排水管陰影裡浮現，他們手中的鈷藍塗料噴灑器正在腐蝕防爆門電子鎖。
趙萱扯斷珍珠項鏈砸向地麵，納米級生物膠水裹著珍珠粉形成防護罩。"家族實驗室上個月失竊的塗料配方在黑市被改寫成了神經毒劑。"她將盛羽推進正在融化的門縫，"那些針孔是他在不同時空收集抗體的證明！"
暗影之城基地的核心區如同倒置的蜂巢，無數透明培養艙懸浮在紫色磁流體中。
盛羽的戰術終端突然自動掃描某個標著"趙氏集團"編號的艙體——裡麵沉睡著的赫然是三個與趙萱容貌相同的克隆體。
"精彩嗎？"黑蛇的真身從盛羽影子裡剝離，他指尖纏繞的神經蠕蟲正在啃食空間穿梭烙印溢出的金光，"用你穿梭不同世界獲得的基因碎片，加上趙家的生物塗料……"十八個培養艙同時爆開，克隆體們手持分子刃結成殺陣。
盛羽撞碎磁流體防護罩時，趙萱甩出旗袍下藏的磁軌絲纏住黑蛇腳踝。
韓冰的鐳射槍卻在此時調轉槍口，他防彈衣裡滲出的鈷藍色黏液正在腐蝕戰術平板："原來警局數據庫三天前就被……"
"小心！"盛羽撲倒韓冰的刹那，克隆體的分子刃劈開他背後的空氣牆。
精神力透支的警報在視網膜上瘋狂閃爍，他咬破舌尖強行啟動空間穿梭能力，卻隻挪移了半米就撞上灌滿腐蝕液的管道。
黑蛇的狂笑震落頂棚的冷凝水："你以為那些副本世界的能力是白用的？
每個技能都在吞噬你的……"趙萱突然將生物膠水注入自己頸動脈，淡金色抗體順著磁軌絲注入盛羽傷口。
克隆體們的攻擊軌跡瞬間紊亂，竟開始互相斬殺。
"還有五秒！"林峰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炸響。
盛羽拽著韓冰滾進培養艙殘骸堆，趙萱甩出最後三顆珍珠引爆磁流體池。
衝天而起的紫光中，黑蛇的分身們如蠟像般融化，真身卻化作數據流鑽進韓冰的戰術目鏡。
當盛羽用最後的精神力凍結住即將爆炸的能源核心時，戰術終端顯示他的腦波圖譜出現了三處黑洞狀缺損。
趙萱攙扶他的手突然穿過一片虛化的身體——來自某個未關閉的副本世界的引力正在撕扯他的物質構成。
"彆睡！"韓冰扯開警徽後的緊急注射器，強心劑混著納米機器人紮進盛羽頸側，"警局地下的量子收容所……可能有辦法……"他的聲音突然扭曲成電子雜音，暗影之城基地的殘骸開始逆著重力向上漂浮。
盛羽在意識模糊前最後看到的，是趙萱旗袍上剝落的珍珠幻化成星圖，某個熟悉的求救信號正在銀河旋臂儘頭閃爍成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