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在盛羽的視網膜上拖出細長的光軌，他站在便利店冷櫃前挑選礦泉水時，後頸突然泛起細密的電流感。
玻璃門倒影裡，三個戴漁夫帽的男人正在翻看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卻不是應用程序界麵——那是暗影之城獨有的量子波紋認證碼。
“宮保雞丁的辣油味還沒散儘呢。”他對著自動收銀機輕笑，指尖在掃碼口停頓半秒，藏在條形碼裡的空間坐標已經傳送到林峰的設備。
便利店暖黃的燈光忽然暗了三度，貨架上的膨化食品包裝袋同時發出細碎的爆裂聲。
林峰的全息投影從關東煮的熱氣裡浮出來時，手裡還攥著半串魚豆腐：“他們給你裝了納米級定位蟲，現在正通過你襯衫第三顆紐扣的銅合金傳導信號。”畫麵突然卡頓，黑客的耳釘迸出藍紫色電火花，“給我七分鐘，需要先把追蹤信號嫁接到裡約熱內盧的……”
“太久了。”盛羽擰開瓶蓋，看著水流在掌心凝成暗影之城標誌性的六翼蛇圖騰，“讓韓冰去查趙氏集團地下車庫b區的第19根承重柱——那上麵應該還留著上周無人機襲擊時的量子刻痕。”
便利店的微波爐突然集體爆鳴，盛羽在玻璃碎裂聲中閃進後巷。
潮濕的牆磚滲出淡綠色熒光，這是空間穿梭前的能量預警。
他故意放慢腳步，聽著身後橡膠鞋底摩擦地麵的特殊節奏——那是經過聲波改造的追蹤者，每步都能激發出常人聽不到的次聲波定位信號。
當第一個追蹤者拐過堆滿海鮮泡沫箱的轉角時，盛羽的太陽穴已經浮現出半透明的數據流。
他伸手觸碰牆麵上乾涸的小廣告，那些褪色的“通下水道”字樣突然活過來，扭曲成通往巴西貧民窟副本的入口。
熱帶特有的濕熱空氣撲麵而來，遠處傳來桑巴鼓點和自動步槍上膛聲的二重奏。
“歡迎來到上帝之城。”盛羽踩著某具屍體旁還在旋轉的賭場籌碼，任由穿梭器將他的生物電波同步到當地毒梟的通訊頻道。
背後追擊者的腳步聲突然變得雜亂——他們顯然沒料到目標會逃往正在發生黑幫火拚的副本。
在炸毀的麵包車殘骸旁，盛羽終於觸發了那個閃著暗金色光芒的隨機技能。
他的皮膚表層泛起鱷魚皮般的紋路，整個人像是被扔進水中的墨塊，在追擊者熱成像儀裡融化成飄散的黑霧。
這能力比他預想的還要有趣，當隱身狀態下的手指穿透毒販腰間的手槍時，他竟能直接改寫彈道數據。
追擊者首領的耳麥突然傳出葡萄牙語臟話，他們麵前的貧民窟階梯開始無限循環。
盛羽蹲在貼滿通緝令的電線杆頂端，看著那些人在自己設置的拓撲空間迷宮裡原地打轉。
某個紮臟辮的追擊者試圖用激光切割器開路，卻把同伴的戰術背包燒出了烤肉味。
回到現實世界時，林峰的消息已經刻在便利店的收銀小票上：“信號源改道到東京證交所了，不過你最好看看趙萱的翡翠耳墜——那些納米蟲在吸收鎮定劑後發生了變異。”
盛羽捏著發燙的手機，發現鎖屏壁紙不知何時變成了暗影之城的動態圖騰。
他轉身走進地鐵站，在列車進站的轟鳴聲中輕觸刷卡機。
當閘機吐出帶著焦味的車票時，某個剛剛獲得的隱身技能正在他視網膜內側生成倒計時——235959。
隧道裡的廣告屏集體黑屏半秒，映出他背後正在消散的量子殘影。
盛羽對著虛空微笑，知道某個來自裡約的桑巴鼓點頻率，此刻正在東京某個服務器機房引發共振。
他鬆開掌心，三粒染著宮保雞丁辣油的納米算珠墜入軌道，在接觸第三軌的瞬間迸發出暗影之城最忌諱的橙紅色火花。
趙氏集團金融中心的防彈玻璃幕牆倒映著霓虹與星光的較量，盛羽將地鐵票塞進西裝內袋時，那張帶著焦痕的票據突然顯現出納米級的熒光紋路——這是暗影之城留在現實世界的毛細血管。
“你的襯衫第三顆紐扣。”趙萱的翡翠耳墜在電梯間閃著詭異綠光，她抬手解開盛羽的領口時，冷豔麵容幾乎要貼上他的喉結，“那些納米蟲在鎮定劑裡蛻過三次皮，現在能模仿心肌細胞的生物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