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在咖啡廳的玻璃幕牆上扭曲成蚯蚓狀，盛羽的指腹摩挲著杯沿殘留的威士忌酒漬。
隔壁桌的白領突然壓低聲音："聽說他鎖骨上的藍紋會傳染......"碎冰在威士忌杯裡發出細微的爆裂聲，那姑娘的珍珠耳釘在雨幕折射下泛著與趙萱相似的冷光。
"您的藍山咖啡。"服務生將瓷杯推到他麵前時，橡膠手套與骨瓷碰撞出刺耳的摩擦音。
盛羽盯著自己倒影在黑色液麵上的瞳孔，那道妖異的金邊正隨著精神力波動時隱時現。
三天前巷戰留下的貫穿傷在肩胛骨下方隱隱作痛——這具被空間震蕩波改造過的軀體，連止痛藥都失去了效用。
手機在仿古皮箱裡震動第七次時，他終於劃開全息投影。
林峰發來的三維城市模型懸浮在拿鐵拉花上方，三百二十七個猩紅光點正在商業區瘋狂增殖。"輿論汙染指數每分鐘上漲7，"黑客的虛擬形象從咖啡蒸汽裡浮出來，"趙氏集團官網的防火牆十五分鐘前被攻破，那些偽造的醫療檔案正在自動生成3d全息病曆。"
暴雨裹挾著信息素灰燼撞在納米防護網上，盛羽突然嗅到某種熟悉的柑橘香。
二十米外的露天座椅，穿香檳色套裝的女士正在整理被風吹亂的卷發，她無名指上的藍鑽戒麵閃過一串二進製編碼——那是上個月被他們端掉的地下賭場用來標記"特殊貨物"的暗號。
"先生需要續杯嗎？"服務生不知何時繞到身後，托盤邊緣反射的冷光精準刺向他的頸動脈。
盛羽腕間的空間穿梭器印記突然發燙，威士忌杯裡的冰塊在千分之一秒內汽化成棱鏡，將偷襲者的虹膜數據投射到林峰的雲端數據庫。
當警笛聲穿透雨幕時，盛羽正用手指蘸著咖啡液在餐巾紙上演算空間坐標。
染血的服務生倒在霓虹燈牌下，後頸浮現出與趙氏祖宅地下服務器相同的六芒星烙印。
全城的精神力監測儀同時發出蜂鳴，他鎖骨下的幽藍紋路突然開始逆向旋轉——這是空間穿梭器在警告他某個副本世界正在坍縮。
"你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三分鐘。"趙萱的聲音從瑪莎拉蒂車窗外飄進來時，盛羽正用鑽石項鏈在掌心刻下新的空間錨點。
她發梢的人造極光染著雨水的腥氣，副駕駛座上躺著個正在冒煙的量子通訊器。"集團元老會凍結了我名下所有資產，"她將珍珠耳釘按進他鎖骨中央的凹槽，"但沒發現我十二歲就在暗網注冊了三百個傀儡賬戶。"
新聞發布會現場的金色穹頂下，趙萱踩著十厘米細高跟走上演講台的樣子，像極了他們初次闖蕩賽博修仙副本時的那柄斬魔劍。
當全息投影亮起地下服務器的實時監控畫麵，盛羽突然發現她改良了香水的配方——前調的雪鬆香裡混入了破譯神經毒素必需的曼陀羅萃取液。
"這些數據流的原始熵值證明......"趙萱的智能美甲在控製屏上劃出電弧，會場突然響起二十年前那場雪崩的聲紋圖譜。
盛羽指間的空間穿梭器開始不受控地顫動，他看見少女時期的趙萱正在祖宅密室擦拭某個帶血跡的空間穿梭器原型機——而那個本該被摧毀的裝置，此刻正在他胸腔裡共振出冰河開裂的轟鳴。
林峰的入侵警報在第三根肋骨下方炸響時，趙萱剛好解開西裝第三顆紐扣。
她鎖骨下方的生物密鑰投影與演講台穹頂的星圖重合，盛羽突然嘗到威士忌裡九轉還魂丹的苦味——這是空間穿梭即將啟動的征兆。
"彆分心。"趙萱借著調整麥克風角度的動作，將納米監聽蟲彈進他襯衫領口。
大屏幕上正在播放地下服務器的核心代碼，盛羽認出其中夾雜著母親實驗室獨有的三重加密波紋。
當某個戴著韓冰同款腕表的記者舉起鐳射提問器時，他腕間的穿梭器印記突然刺出冰棱——這是二十年前雪夜謀殺案凶器上的結晶形態。
暴雨轉成血色的瞬間，林峰終於攻破最後一道防火牆。
全息投影裡的陰謀網絡圖突然開始自燃，盛羽看著代碼灰燼在趙萱身後聚合成韓冰的警徽輪廓。
當第一片數據灰燼飄落在他睫毛上時，某個帶著雪山寒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知道當年特勤組為什麼叫停"燭龍計劃"嗎？"盛羽站在警局全息沙盤前，腕間的空間穿梭器印記正與沙盤上的能量節點共振。
韓冰的戰術手套劃過三維投影，二十七道紅色光柱突然穿透城市模型——正是三天前被林峰標記的輿論汙染源。
“特勤組當年終止‘燭龍計劃’時，在城南汙水處理廠封存了十二噸記憶消除劑。”韓冰的警徽在沙盤藍光裡浮出冰裂紋，他調出二十年前的檔案，“這些偽造的醫療檔案，用的是同款神經毒素的分子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