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將霓虹燈折射成流動的毒液。
趙萱指尖嵌進盛羽滲血的肩膀，翡翠吊墜在她鎖骨處震顫出蜂鳴般的頻率："你還能維持清醒多久？"全息投影裡，代表奧林匹斯集團的黃金代碼正蠶食著趙氏集團的防火牆。
"夠用。"盛羽用染血的拇指抹過銜尾蛇矩陣，十二組神經脈衝在牆麵炸開，"周凱，準備啟動三號暗樁。"
懸浮屏裡傳來數據流衝刷聲，周凱的銀框眼鏡映著瘋狂跳動的區塊鏈："他們在用認知病毒反向汙染我的量子雲——等等，石榴加密器的毒素濃度在下降？"
趙萱突然扯斷翡翠吊墜。
熒綠色的液體順著她手腕注入盛羽傷口，那些吞噬皮膚的黑色圖騰發出燒焦的嘶鳴。"用腦域淨化換三小時清醒期。"她將手術刀咬在唇間，發絲垂落時遮住發紅的眼尾，"彆讓我白費趙氏最後一份神經阻斷劑。"
盛羽瞳孔裡數據瀑布突然停滯。
他反手扣住趙萱顫抖的手腕，帶血的加密器碎片在兩人掌心烙出焦痕："去地下賭場。"
暗巷儘頭的霓虹招牌亮著"伊卡洛斯之翼"。
盛羽裹著光學迷彩鬥篷，視網膜投影裡浮動著賭場的安保熱圖。
趙萱的聲音從耳麥傳來時帶著電流雜音："王海在三十七秒前關閉了暗網入口，但我在他秘書的腦機接口裡植入了......"
"噓。"盛羽突然貼牆靜止。
兩個戴著青銅麵具的守衛從拐角掠過，他們後頸的芯片泛著和王海同款的金色紋路。
影遁術發動時，他的輪廓化作數據流滲入通風管道。
賭場穹頂的鎏金吊燈下，十二張賭桌正用活體神經元當籌碼交易。
盛羽的指尖劃過管道內壁，神經脈衝順著金屬波紋解碼出地下三層的密室坐標。
"左側走廊有紅外陣列。"周凱突然切入頻道，"用趙萱的翡翠頻率乾擾。"
盛羽彈開吊墜暗格，翡翠碎屑在掌心化作熒光粉塵。
當他翻入檔案室時，正撞見某個禿頂商人將記憶體插入太陽穴——那是永輝地產董事長上周銷毀的偷稅記錄。
"收獲頗豐啊。"盛羽的影子籠罩對方瞬間，影遁術具象化的數據觸須已刺入其腦機接口。
永輝大廈頂層的落地窗映出盛羽帶血的指痕。
"林總應該認得這個。"他將記憶體拋在檀木桌上，全息投影裡正在播放地下賭場的交易畫麵，"聽說令公子剛考上星河財團的預備生？"
永輝董事長的機械義眼瘋狂變焦，手中雪茄在煙灰缸碾出裂痕："你以為這些能威脅奧林匹斯聯盟？"
"當然不能。"盛羽的瞳孔突然泛起趙氏集團特有的翡翠紋路，"但足夠讓王海懷疑是誰泄露了賭場密鑰——畢竟今晚隻有您提前離場。"
沉默持續了七次心跳。
當窗外傳來警用浮空艇的探照燈光時，男人終於扯斷西裝第三顆紐扣——那是退出聯盟的暗號。
賭場監控錄像被刪除前的最後一幀，映出盛羽翻出密室時掀起的衣角。
在十二公裡外的雲頂餐廳，某個戴金絲袖扣的男人搖晃著紅酒，視線定格在永輝集團撤資的公告上。
他腕表內側的微型全息儀裡，正循環播放著盛羽與林董事長對峙的模擬影像。
"啟動蜂巢協議。"他對虛空低語，袖口掠過的反光裡隱約可見奧林匹斯徽記，"給我們的驚喜先生準備點......"
侍應生端來的慕斯蛋糕突然裂開，露出裡麵半枚帶神經毒素的加密器。
男人輕笑一聲，將毒刃般的銀叉插進蛋糕中心。
盛羽站在落地窗前，全息廣告牌投射的霓虹將他的輪廓切割成碎片。
大廈外牆正循環播放著某款新上市的腦機接口廣告，突然畫麵扭曲成血紅大字——“新銳企業家竟是賭場洗錢慣犯？”
“他們連公共頻段都黑進來了。”趙萱扯斷發間纏繞的數據線，翡翠耳墜在掌心化作密鑰裝置，“需要我啟動趙氏集團的輿情防火牆嗎？”
“現在封鎖隻會坐實謠言。”盛羽的指尖在玻璃上敲擊出某種神經脈衝的節奏，對麵廣告牌突然爆出電火花。
當維修無人機群蜂擁而至時，他轉身露出被霓虹灼傷的側臉：“王海在等我們自亂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