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格裂開的瞬間，數以萬計的機械聖甲蟲鞘翅摩擦聲形成次聲波，趙萱戰術靴上黏著的銀絲突然收縮，將她整個人吊向天花板方向。
盛羽後頸的工程師族基因紋滾燙發亮，視網膜上跳動的紅外光譜裡，映出趙萱即將撞上的旋轉利刃。
"接著！"林雪甩出戰術腰包裡的登山扣，金屬扣環精準卡住趙萱靴底的防滑紋。
王強頂著被次聲波震出血絲的耳膜，將改裝助聽器殘骸擲向牆角的鉑金紋路，飛濺的電子元件在壓力感應機關上炸開藍色電弧。
盛羽的空間穿梭器發出類似老式電報機的噠噠聲，五維操作界麵裡代表出口的克萊因瓶模型正在坍縮。"精神力還剩12......"他抹了把鼻血，指尖在虛空中劃出《盜夢空間》裡見過的彭羅斯階梯，卻看到階梯儘頭湧出膠狀生物的透明觸須。
"三十七個符號對應三十七個蜂巢模塊！"林雪突然扯開衝鋒衣內襯，露出縫在裡襯的暗影之城工廠平麵圖。
她沾著鼻血在圖紙背麵畫出克萊因瓶結構，"還記得文件第三頁的莫比烏斯函數嗎？
把這些符號按克萊因環首尾相接——"
趙萱在半空旋身踢碎兩隻機械聖甲蟲，發簪裡彈出的納米絲纏住林雪的手腕："說人話！"
"讓王強黑進聖甲蟲的控製係統當信號中繼器！"林雪拽著發簪絲蕩到盛羽身邊，將平麵圖拍在他胸前發光的基因紋上，"用你的空間穿梭器把這些符號重新編碼成諾維科夫自洽環！"
盛羽突然抓住王強還在滲血的右耳："借點疼痛刺激。"沒等黑客青年慘叫出聲，他已經將對方耳垂滲出的血珠抹在空間穿梭器的量子糾纏模塊上。
淡金色的希伯來文符號突然變成《黑客帝國》裡的綠色數據流，沿著蜂巢結構瘋狂蔓延。
"信號源在東北角第七塊地磚下！"王強突然指著自己破碎的智能眼鏡，"這些機關在向外發送心跳頻率......等等，這個數據包結構怎麼像陳老實驗室的......"
他的話被膠狀生物破牆而出的轟鳴打斷。
盛羽瞳孔裡的紅外光譜突然爆閃，陳老藥劑的副作用讓他的視覺神經開始燃燒。
恍惚間看到趙萱割斷納米絲墜向布滿銀絲的地麵，他本能地發動最後一次空間折疊。
精神力刻度表歸零的瞬間，三十七個蜂巢模塊突然像魔方般開始錯位旋轉。
盛羽感覺自己的意識被撕成《致命魔術》裡的雙生子，左眼看到林雪將熒光棒插進地磚縫隙，右眼看到王強用帶血的指尖在牆上畫出非歐幾何圖騰。
"就是現在！"林雪的聲音仿佛從水下傳來。
盛羽殘存的意識握住趙萱的手，帶著她撞向那塊刻著反向斯裡蘭卡語的地磚。
機械聖甲蟲群突然集體轉向，用鞘翅在膠狀生物表麵刮擦出《第五元素》裡的外星詠歎調。
密室頂部突然降下棱鏡雨，七彩光束將所有人籠罩其中。
盛羽在徹底昏迷前看到林雪撿起王強的眼鏡腿，將折射的光斑對準自己後頸跳動的基因紋。
某個來自《星際迷航》的曲速泡包裹住眾人時，他分明聽見暗影之城特有的加密波段突然混入了心跳頻率的脈衝信號。
蜂巢密室突然劇烈震顫，盛羽被趙萱身上跌落的冰晶項鏈硌醒時，發現曲速泡外圍爬滿青黑色能量脈絡。
那些脈絡如同《三體》裡的智子監控器，正將密室空間折疊成克萊因瓶結構。
"他們想把我們困在無限循環裡！"盛羽抹掉睫毛上的冰碴，發現自己的基因紋在脖頸處結成蛛網狀光斑——這是精神力透支的警報。
王強正用斷成兩截的眼鏡腿搭成簡易天線，林雪則把戰術背心裡的熒光棒掰碎，將磷光粉末撒在顫抖的地麵上。
趙萱突然按住盛羽的手腕："你後頸的基因紋在滲血。"她冷玉般的指尖劃過發燙的皮膚，從發髻裡抽出的納米絲突然亮起幽藍光芒，"用這個當導體，把我的精神力借給你。"
暗影之城的攻擊來得比預想更凶殘。
三塊蜂巢模塊突然爆裂，湧出的膠狀生物竟裹挾著《環太平洋》裡怪獸血液般的腐蝕酸液。
盛羽在閃避時撞到林雪正在繪製的靈能編碼圖，沾著磷粉的手掌意外拍在王強剛架好的天線上。
"見鬼！
這比黑進五角大樓還刺激！"王強突然怪叫，他破碎的鏡片上竟浮現出三十七重動態密碼鎖，"信號源在改寫我們的生物電波......萱姐你發簪裡有納米機器人對吧？
快扔兩個到盛羽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