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的戰術目鏡在黑暗中映出三十個菱形光斑，每個都對應著通風管道裡滑落的武裝人員。
作戰服肩部傳來灼燒般的刺痛，他扯開領口透氣時摸到趙萱縫在衣領裡的微型電磁脈衝ep）發生器——這或許能解釋為什麼空間穩定器突然停止了嗡鳴。
“林雪說第九層的承重柱在西北角。”王強的聲音混著電流聲從耳麥裡炸響。
盛羽借著熱成像視野衝向混凝土立柱，背後子彈嵌入金屬牆體的聲音像暴雨敲打鐵皮屋頂。p）發生器拍在立柱鋼筋上時，整層樓的應急燈突然同時爆出青白色電弧。
三十個紅點瞬間在戰術目鏡裡亂成蜂群。
盛羽踩著倒下的武裝人員後頸躍向安全門，作戰靴底的血漬在能量漩渦邊緣拖出暗紅色軌跡。
他扯下戰術目鏡扔進漩渦中心，鏡片折射出的紫光恰好照亮了牆壁上的控製麵板——那上麵用金漆描著趙氏家徽，卻覆蓋著層墨汁般的粘稠物質。
當盛羽用青銅羅盤劃開麵板外殼時，翡翠吊墜突然逆時針轉動起來。
他想起上周三在碼頭倉庫，趙萱把吊墜按在他滲血的掌心裡說的那句話：“當空間開始說謊的時候，唯一能相信的就是痛覺。”
刺眼的藍光從爆裂的管線中噴湧而出，盛羽撞開吱呀作響的安全門，血腥味瞬間被某種冰冷的金屬氣息取代。
直徑二十米的環形空間裡，七個懸浮的暗紫色能量球正在吞噬天花板灑落的混凝土碎塊，而那個穿著銀灰色中山裝的男人就坐在能量球組成的王座上，手指間轉著枚翡翠材質的袖扣。
“趙家丫頭居然舍得把祖傳的溯光羅盤給外人。”男人抬手接住墜落的混凝土塊，石塊在他掌心化作流沙，“上次見到這種魯莽的勇氣，還是你父親帶著拆遷隊闖進我實驗室那天。”
盛羽的作戰服右臂突然自行縫合了裂口——這是上周從生化危機副本帶回來的納米修複能力在生效。
他盯著男人中山裝第二顆紐扣上的暗紋，那圖案與趙萱給他看過的家族叛徒檔案完全重合：“陳天罡，你偷走的可不隻是趙氏的量子折疊技術。”
三枚能量球毫無征兆地砸向地麵。
盛羽翻滾著躲過第一波衝擊，左小腿卻被第二枚能量球擦過的餘波灼出焦痕。
當第三枚能量球即將命中麵門時，他對著吊墜大吼：“現在！”
翡翠吊墜突然迸發的綠光在空氣中撕開裂縫，從《黑客帝國》副本獲得的代碼視覺讓他看清了能量球的核心算法。
盛羽的瞳孔裡流動著金色數據流，軍刺穿透虛擬代碼組成的防護網，卻在距離陳天罡咽喉三厘米處被某種無形力場凝固。
“你以為那些小把戲……”陳天罡的冷笑被金屬扭曲聲打斷。
盛羽被力場彈飛撞上環形牆壁，戰術目鏡殘留的影像卻捕捉到關鍵細節——當能量球返回王座時，陳天罡的左手無名指出現了0.3秒的抽搐。
血腥味湧上喉頭的瞬間，盛羽聽見耳麥裡傳來林雪的尖叫：“他在抽取地下暗河的能量！王強說控製終端在……”聲音突然被尖銳的乾擾音切斷，但已經足夠讓他注意到陳天罡王座下方隱約的水流聲。
七個能量球開始同步震顫，這是大規模攻擊的前兆。
盛羽抹去嘴角血漬，故意踉蹌著衝向右側的能量柱。
當陳天罡抬手凝聚出第八個能量球時，那0.3秒的手指抽搐再次出現，而這次納米修複能力讓他看清對方太陽穴爆出的青筋正在規律性顫動。
“再來！”盛羽突然折返撲向王座左側。
第八枚能量球擦著他後背飛過，在牆壁上蝕刻出冒著青煙的深坑。
借著爆炸氣浪，他手中的青銅羅盤精準擲向正在融合的能量球群，翡翠吊墜同時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強光。
陳天罡的怒喝聲中，盛羽貼著地麵滑向暗河湧動的排水口。
他的指尖已經觸到冰冷的水流，而戰術目鏡殘存的最後電量，正在倒計時王強說過的那句話：“任何能量抽取裝置，在切換供能模式的瞬間都會……”
能量漩渦撕扯作戰服的聲音突然消失，盛羽後頸傳來溫熱的觸感。
趙萱的銀鏈飛刀擦著他耳垂釘入金屬牆壁，刀柄纏繞的量子絲線在兩人之間繃成發光的弦。
"你遲到了十二秒。"盛羽用軍刺挑斷纏住手腕的能量觸須，納米修複層在右臂表麵結出冰晶狀防護層。
趙萱踩著飛刀躍過他頭頂，黑色風衣下擺掃過他滲血的嘴角，帶著熟悉的雪鬆香。